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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啊SA

香檳女郎(作者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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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8-5 13:21:48 | 顯示全部樓層
也看完拉∼∼∼∼
 樓主| 發表於 2006-8-5 15:27:19 | 顯示全部樓層
2 密商

  上海樓是吉隆坡著名的菜館,而它附設的茶座,則經常有黑社會的各路人馬在這里“飲茶”。不過他們“飲茶”的性質不同,不像香港居民的喝下午茶,而是等于在這茶座中聚會的。
  其中有的是在彼此打交道。或者雙方發生了糾紛,請了有面子的人物出面來調解,也就是所謂的“喝講茶”。
  尚有來這里找財路碰運氣的,以及秘密進行某種交易,或者狼狽為奸私下勾結的,企圖幹不法勾當的……甚至還有些游手好閒的家伙,終日無所事事,幹脆成天在這里窮泡的。
  總之,這個原來是很高尚的一個好好茶座,由于這批九流三教的牛鬼蛇神混跡其間,已使正正經經的人裹足不前,變成了地痞流氓聚會的地方,弄得烏煙瘴氣!
  程宏知道莊德武手下的那些哥們,經常都泡在上海樓的茶座,所以靈機一動,決定找到了這里來。
  這位娛樂界的大亨,過去也是黑社會中的風雲人物。雖然如今他已退出圈外,不再跟他們打交道,但認識他的人卻大有人在。
  尤其開夜總會和戲院的,幹這行的就不可能不跟當地的九流三教人物接觸,所不同的是,程宏近年來從不出面,任何事都由黃培元,或那三家戲院的負責人出面打交道而已。
  程宏一上二樓的茶座,眼光一掃,只見高朋滿座,幾乎座無虛設,場面相當熱鬧。
  在座的果然都是那些牛鬼蛇神,只要是常來這里的人,幾乎每天都會發現這些熟悉的面孔。
  如果是當年,程宏來到了這里,必然引起一陣騷動,使得在座的人一一起身相迎,惟恐巴結不及。但如今他已跟他們志不同,道不合,雖未明顯地表示出背道而馳,也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因此在座的人之中,只有那些認識程宏的,才勉強向他點頭打個招呼,其他的幹脆裝作沒看見他。
  程宏對這種冷淡的情形並不介意,他也只向少數的人微微點頭招呼,眼光卻在向四下搜索。
  終于發現了目標,那是靠近臨街窗口的一桌,坐了四五個衣衫不整的漢子。其中一個弓肩縮背,鳩形鵠面,五官仿佛擠作一堆的家伙,正是綽號叫“老鼠”的屠逵。
  這家伙貌不驚人,才不出眾,但有一股子“鑽勁”。無論任何門路,他都能設法鑽得進去,所以在莊德武的手下,居然成了很受重視的一個角色。
  屠逵骨瘦如柴,簡直弱不經風,如果跟人動手,恐怕經不起一拳就趴下了。因此莊德武就“量才用人”,利用這家伙的特長,派他經常在外各處活動。沒事就泡在上海樓的茶座里,形同莊大爺的耳目,隨時把一切消息向他報告。
  程宏既發現屠逵在這里,心里不禁暗喜,立即向那張座位走了過去。
  屠逵正在欣賞街上的兩個性感女郎,眼光被她們所穿的熱褲下露出的美腿所吸引,以至並未知道程宏已走近。
  直到被同桌的一名大漢在桌下用足輕踢了他一下,他的眼光才從臨街的窗口收回,轉過頭來一看,程宏已站在了桌前。
  屠逵當然認識這位程大老板,他只好忙不迭起身招呼:
  “喲!這不是程老大板嗎?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到這里來了?”
  程宏直截了當地說:
  “屠老弟,剛才我去過莊大爺的公館,偏偏他不在家,又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我特地找到這里來,不知你老弟是否可以帶我去找到他?”
  “這……”屠逵不禁面有難色起來。
  程宏強調說: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見到莊大爺,老弟如果有什麼不便之處,一切由我承當!”
  屠逵強自一笑說:
  “程老板說哪里話,您要見我的莊大爺,還有什麼不便?可是,莊大爺如果不在公館里,我也拿不准他的行蹤哦!”
  程宏輕聲問:
  “會不會在迷宮?”
  屠逵的眼光急向四下一掃,發現正有不少人在注視他們,有的更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議。
  其實他們議論的,只是對程宏的突然來到這茶座,暗自感覺好奇和詫異。而屠逵看在眼里,卻感到有些作賊心虛似的,尤其聽到程宏提起“迷宮”,頓時不安地輕聲急說:
  “程老板,在這種地方,請您最好說話顧忌一點,別提……”
  “好吧!”程宏正色說:“不管莊大爺在什麼地方,我必須立刻見他,老弟就是拿不准他的行蹤,也麻煩你帶我去找一找!”
  屠逵猶豫了一下,又掃了在座的四個漢子一眼,終于無可奈何,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于是,他向在座的哥們輕聲說了兩句什麼,便隨同程宏離去。
  出了上海樓,登上停候在街邊的豪華轎車,程宏非常懂得屠逵這種人的心理,立即從身上掏出五張千元票面的叻幣,塞在他手上說:
  “屠老弟,我出來身邊忘了多帶錢,這區區之數實在不成敬意,就算替你們幾位付的茶錢吧!”
  “這……這……程老板,您這不是在罵人嗎?……”屠逵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錢還是照收不誤,接過手去就往口袋里一塞,隨即笑笑說:“那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啦!”
  這家伙一向是見錢眼開,來者不拒的,既然收下了程宏的錢,哪還能不帶他去找莊德武。
  其實莊德武的行蹤,他們這班哥們都很清楚,如果不在公館里,只有幾個固定的去處,最可能的就是迷宮。
  因為男人一旦發了跡,就不免飽暖思淫欲,尤其莊德武這種酒色之徒,更不可能例外。偏偏他的兩個老婆都“馭夫有術”,大老婆好比河東獅,二太太恰似母老虎,這兩個女人一鼻孔出氣,使得莊大爺成了英雄無用武之地。只有到迷宮去可以獲得批准,別的地方去打主意根本談都別談,要想瞞著她們在外邊搞女人,另築香巢金屋藏嬌,那真比登天還難。
  至于到迷宮去,那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因為那里是莊德武最大的財源,而且盡管美女如雲,置身其中仿佛進了眾香國。但莊大爺卻可望而不可及,連碰都不敢碰她們,還有什麼歪念頭可動?
  這倒不是身份問題,而是兩個老婆隨時會去查勘,萬一撞上了,那他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不過,縱然如此,莊大爺仍然經常泡在那里,表面上是親自坐鎮,實際卻是為了大飽眼福,即使不敢揩油,讓眼睛吃吃冰淇淋,也比在家里看那一獅一虎強些。
  因此屠逵也認為,去迷宮一定可以找得到莊德武的,只是按照慣例,他不能不向程宏說明:
  “程老板,您大概也知道莊大爺的規定,凡是去迷宮的,除了我們自己的人之外,無論任何人,都得把眼睛蒙上,為的是怕被人認出地方,所以……”
  程宏不禁悻然道:
  “屠老弟,如果我是去玩的,自然得遵守這個規定,但我去找莊大爺是為了正經事,難道還怕我會洩漏你們的秘密不成?”
  屠逵苦笑說:
  “程老板請別誤會,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莊大爺責怪下來,我可實在擔待不起……”
  程宏斷然說:
  “一切由我程某人承當!”
  屠逵仍然面有難色地說:
  “程老板,您這叫我為難了……”
  程宏不由忿聲說:
  “既然老弟這麼說了,我怎能讓你老弟為難,那就入境隨俗,一切按照你們的規定吧!”
  屠逵忙不迭歉然陪笑說:
  “程老板,這實在是莊大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背,請您千萬多多包涵……要不然就請這位開車的老兄別去,如果是我只帶程老板一個人去的話,我想莊大爺大概不至于……”
  程宏說:
  “那倒不必!不過我們都蒙上了眼睛,誰來開車呢?”
  屠逵笑笑說:
  “我的駕駛技術很差勁,實在不夠高明,所以至今還沒有考到駕駛執照。不過,只要程老板放心讓我開,我相信大概還不成問題,可是萬一讓交通警察抓到,發現我是無照駕駛,程老板可得替我出面呀!”
  程宏猶豫之下,終于接受了屠逵剛才的提議,把司機在半途放下,吩咐他雇車先回夜總會去,然後由程宏親自擔任駕駛,照著屠逵指示的路線,風馳電掣而去。
  一陣飛馳,來到了“惹蘭暗邦”,隔壁就是愛之歌夜總會的“AIA”大廈。
  程宏不禁詫然道:
  “莊大爺在這里?”他指的是那家尚未開始營業的夜總會。
  屠逵搖搖頭,把手向大廈一指說:
  “不!迷宮今天是設在這座大廈里面,如果在這里找不到莊大爺,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程宏把車停在了愛之歌夜總會的停車場,偕同屠逵下車,走向了那座氣派雄偉豪華的著名大廈。
  乘電梯升上七樓,一走出電梯,便見走道里徘徊著幾個穿得西裝革履的大漢。雖然他們衣冠楚楚,卻瞞不過程宏銳利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擔任把風的角色。
  果然不出所料,站在電梯間附近的兩個家伙,一見屠逵帶著程宏到來,就上前招呼說:
  “老屠,這位是……”
  屠逵把眼一瞪說:
  “媽的!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這位水晶宮夜總會的程大老板都不認識?”
  那家伙忙不迭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程老板大駕光臨……”
  程宏置之一笑,遂問:
  “莊大爺在這里嗎?”
  那家伙回答說:
  “來過,可是不知道走了沒有……”
  程宏正暗覺詫異,屠逵已在一旁解釋說:
  “這個大廈還有其他的出路,莊大爺不一定會用這個電梯,我們進去看看他在不在吧!”
  程宏這才釋疑,否則那個把風的家伙既然說莊德武來過,又怎麼不知道他走了沒有呢?
  于是,在屠逵的陪同下,通行無阻地走向甬道盡頭,進入門口並沒有人把守的一個房間。
  進去一看,發現這是個布置美崙美奐的“L”型大客廳,只有幾個大漢玩撲克牌,既不見黃培元,也沒看到莊德武,更看不出這迷宮有什麼迷人之處。
  難道這就是令人意亂情迷,誘使人揮金如土,不惜付出昂貴代價,還得千方百計找到門路來尋芳問柳的神秘艷窟?
  程宏的念猶未了,那幾個玩牌的大漢已發覺他們進來,頓時紛紛丟下手里的牌,齊將詫異的眼光向他投來。
  屠逵立即走過去說:
  “這位是水晶宮夜總會的程大老板,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帶他來見莊大爺。”
  一名大漢這才起身說:
  “莊大爺已經走了!”
  “走了!”程宏不禁暗急起來,急問:“走了有多久?上哪里去了?”
  那大漢回答道:
  “大概走了快有把個鐘頭啦!”
  屠逵也詫異地問:
  “迷宮今天不是設在這里嗎?怎麼……”
  那大漢把眼皮朝他一翻說:
  “老屠,你是我們的‘雷達’,消息是最靈通的,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
  屠逵認真地說:
  “孫子蛋才撒謊!老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大漢望了程宏一眼,似乎對他有所顧忌,不禁欲言又止起來。
  屠逵茫然說:
  “今天我一直沒離開過上海樓,也沒人通知我,這里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呀!”
  那大漢似信非信地說:
  “你會不知道?”
  屠逵只好把那姓魏的大漢,拉過一旁去,輕聲急問:
  “是不是這里出了事?”
  那大漢這才輕聲告訴他:
  “本來這里已經布置好了,而且來了七八個客人,可是一個小時之前,莊大爺突然親自趕來,吩咐我們對外面把風的人都不要聲張。悄悄地把客人和那些妞兒,都由後面帶走了。叫我們幾個留下來,把一切的布置拆除,使這客廳恢複原狀……”
  “這是為什麼?”屠逵困惑地問。
  那大漢茫然回答說:
 樓主| 發表於 2006-8-5 15:28:09 | 顯示全部樓層
“莊大爺也沒對我們說明,只交代我們把這里恢複原狀後,就留在這里玩牌,看情形可能是有人放了風給警方……”
  屠逵不解地道:
  “那又何必要你們留在這里,全部的人一起撤走不就結了!”
  那大漢說:
  “那我們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反正莊大爺吩咐我們留在這里,我們就誰也不敢擅自離開!”
  屠逵急說:
  “程老板有重要的事情,急于要見莊大爺,現在到哪里去可以找到他呢?”
  那大漢暗向程宏那邊瞥了一眼,急問:
  “你知道他要見莊大爺是什麼事嗎?”
  屠逵搖搖頭說:
  “這個我怎麼好問,反正他說一切由他承當,我們何必過問呀!”
  那大漢猶豫不決地說:
  “可是莊大爺突然轉移陣地,雖然沒向我們說明,總是有什麼特殊原因的。如果正好是為了避而不見程老板,而你卻糊里糊塗地把他帶去見莊大爺,那不是自找麻煩?”
  屠逵怔了怔說:
  “這……這個我倒真沒想到……”
  那大漢笑了笑說:
  “老實告訴你吧,莊大爺雖然把人都帶開了這里,但並沒離開這個大廈,這你總該明白了吧?”
  屠逵恍然說:
  “你是說迷宮轉移到三樓去了?”
  那大漢又笑笑說:
  “現在我等于已經告訴你莊大爺在哪里了,至于是否能帶程老板去見他,我可不敢替你亂出主意,只要你能負責,你就自己決定吧!”
  屠逵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正在猶豫難決時,那邊的程宏已等得不耐煩起來,忿聲說:
  “屠老弟,你們是怎麼回事?別把我‘晾’在這里呀!”
  屠逵強自一笑說:
  “程老板,實在很抱歉,我們……”
  不料話猶未了,忽見從後面通廚房的門里,匆匆走出一名大漢,他並未注意到程宏在場,一進客廳就向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大漢問:
  “莊大爺叫我上來問問,你們這里有什麼動靜嗎?”
  屠逵欲阻不及,程宏已向那大漢走過去問:
  “這里沒什麼動靜,只有兄弟要見莊大爺,麻煩你老弟帶路吧!”說時已從身上掏出名片,遞給了對方。
  那大漢把名片接在手里並未看,卻已認出了程宏,不禁詫然說:
  “咦?您不是程大老板嗎?”
  程宏微微一點頭說:
  “兄弟就是程宏,現在我既已來了這里,如果你們不便擅自作主帶我去見莊大爺,那就當我是來玩的。一切按照進迷宮的規定,幹脆把我眼睛蒙上吧!”
  屠逵當然聽得出他說的是氣話,只好走過去說:
  “那倒大可不必,程老板,我們一起去見莊大爺吧!不過……”
  程宏已明白他的顧忌,敞聲一笑說:
  “屠老弟放心,我絕不會使你們為難的,一切由我承當!”
  屠逵再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只有陪同那大漢,帶著程宏,仍然由通廚房的那道門出去。出了後門,繞至僕佣專用的電梯,降落至三樓。
  出了電梯就由那大漢帶路,繞了兩個彎,也是來到個通廚房的後門,只見門口把守四名大漢,在嚴密戒備著。顯然,這里就是那神秘艷窟──迷宮了。
  在屠逵與那大漢的陪同下,程宏通行無阻地過了關,由後門進去,穿過廚房,終于進入了迷宮。
  這個“L”型的大客廳,與七樓的是完全一樣,只是經過一番布置,已使它面目全非。
  通廚房的這道門一開,便見垂著厚厚的深紅色絲絨門簾,掀簾走進去一看,里面布置得宛如阿拉伯王族的後宮。從天花板垂下一條條五彩繽紛的輕紗,更增添了一番神秘氣氛,令人置身其中,仿佛進入了飄飄欲仙的境地。
  這時移至貼壁擺設的沙發上,大約有十來個尋芳客,每個人都左擁右抱地,摟著兩個阿拉伯裝束的女郎,在放浪形骸地調笑著。而沙發與沙發之間,則以屏風相隔,使彼此不受幹擾,完全是各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意思。
  客廳正中央擺了個四方型,高約兩尺,卻有一丈見方的不碎玻璃大浴盆,這是特制的,盆邊可以坐人,並且綴以彩色的圖案。
  盆內盛滿碧綠色的水,四個全身赤裸,一絲不挂的女郎,正在盆里表演裸浴,真個滿室生香,一片春色撩人。
  程宏這才領悟到迷宮的迷人之處,但眼光四掃,卻並不見莊德武在場,正待發問,那大漢已向屠逵輕聲說:
  “老屠,你招呼程老板一下,我進去通知莊大爺!”說完他便徑自走向了右邊的一個房間。
  程宏目送他走進去,忍不住向身旁的屠逵問:
  “這些來玩的仁兄,萬一情不自禁怎麼辦?”
  屠逵笑笑說:
  “那還不簡單,反正有屏風擋著,誰也看不見誰,盡可為所欲為,就地解決不就結了。”
  程宏置之一笑,沒有再問其他的,眼光向各處一掃。果然發現沙發上的那些尋芳客,一個個都毫無顧忌,根本旁若無人,任意地向懷里的女郎遍體探索。
  她們穿的是阿拉伯裝,但全部以五彩繽紛的透明薄紗縫制而成,穿在身上也形同虛設,誘人的胴體完全等于裸露,一目了然。
  這些女郎多數都是馬來西亞人,不但熱情似火,而且作風大膽。對尋芳客們無不施出渾身解數,使得他們若癡若醉,意亂情迷地樂得心花怒放。
  浴盆里的四名裸女,完全等于是種點綴,尋芳客們左擁右抱,已經忙得不亦樂乎,哪有時間來欣賞她們的裸浴表演?
  這要是在夜總會里表演,必然具有絕對的號召力,使得夜夜爆滿。可是礙于法令限制,裸露的部分不能超出範圍,否則就將被控制妨害風化。
  可是在這里卻沒人欣賞,真有點“暴殄天物”!
  整個客廳里,調笑聲此起彼落,不絕于耳,程宏所站的角度,正好把春色無邊的整個畫面盡收眼底。只見那些尋芳客醜態叢生,原形畢露,有的在女郎身上遍體狂吻,有的在彼此互相撫弄挑逗,甚至有的女郎己赤裸裸地依偎在男的懷里,任憑為所欲為。有的更在……
  總之,他們放浪形骸的程度,實已超過了寡廉鮮恥,把肉麻當有趣的地步!
  正在這時候,那大漢從右邊的房間里走了出來,走到程宏面前說:
  “程老板,請到那個房里稍候,莊大爺馬上就來!”說話時向左邊的房間一指。
  程宏只好跟著那大漢,走進了那個房間,發現是個布置精致的臥房。
  大漢招呼他在沙發上坐下,便徑自退了出去。
  程宏坐定不到兩分鐘,莊德武已來房間里。只見這個大流氓頭子體壯如牛,年紀雖已五十開外,卻是精神奕奕,老當益壯。尤其滿臉的橫肉,令人見而生畏,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家伙。
  不過他對程宏倒很客氣,進屋就把手一伸,堆起笑臉招呼說:
  “程兄大駕光臨,實在想不到,失迎失迎!”
  程宏立即起身,趨前跟他握了握手說:
  “兄弟來得非常冒昧,莊兄幸勿見怪!”
  “請坐,請坐!”莊德武招呼他坐下了,自己也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遂問:“聽說程兄找我有事?”
  程宏暗自一怔,詫異說:
  “兄弟夜總會里的黃經理,難道沒見到莊兄?”
  “程兄說的是黃培元老弟?”莊德武問。
  程宏點點頭道:
  “是的,大約在一個多小時前,我曾派他去過莊兄的府上,有點事向莊兄請教。不巧莊兄不在家,他就離開了,兄弟關照他無論見不見得著莊兄,都給我個回話的。可是始終沒有等著他的電話,人也沒回去,我以為他可能是找到莊兄了,否則就是發生了意外的事故,所以親自去上海樓找到屠逵老弟,請他帶我來見莊兄……”
  莊德武臉上一片茫然之色說:
  “黃老弟並沒見到我呀!程兄,你說他可能發生意外事故,這是什麼意思?”
  程宏把眉一皺,憂形于色說:
  “不瞞莊兄說,今天突然有人找兄弟的麻煩,王老二已經出了事。所以據我判斷,黃培元既然沒見到莊兄,又一去這麼久毫無消息,非常可能是遭了王老二同樣的命運啦!”
  莊德武“哦?”了一聲,遂問:
  “什麼人敢找麻煩,找到程兄的頭上來了?”
  程宏苦笑一下,忽然正色地問:
  “莊兄交游廣闊,消息靈通,不知可曾聽說過香檳總部這麼個組織?”
  “香檳總部?”莊德武的神色微微一變,驚詫地說:
  “程兄不是正在籌辦著香檳皇後的選舉嗎?兄弟還以為香檳總部就是程兄的組織呢!”
  程宏已聽出他的口氣,不禁詫然道:
  “這麼說,莊兄已聽說有這麼個香檳總部囉?”
  莊德武突然忿聲說:
  “豈止是聽說,今天我還接到一封署名是‘香檳總部’的恐嚇信呢!”
  “哦?”程宏大出意料之外地急說:“他們居然連莊兄也敢威脅?”
  莊德武冷聲說:
  “哼!這叫做天生的瞎子摸空氣,不知道天高地厚,爬上樓梯以為就可以伸手摸到天了。兄弟倒要看看,這香檳總部究竟是哪一個廟里的菩薩,竟敢在吉隆坡興風作浪?”
  “他們給莊兄的恐嚇信上怎麼說?”程宏問。
  莊德武怒形于色說:
  “信上只說香檳總部將借吉隆坡展開一項活動,要我們退避三舍,不得幹預他們的任何行動,否則將以摧毀迷宮,及殺害兄弟的全家作為報複。所以兄弟接到那封信後,就讓家里的人暫時住到了別處去,同時趕來這里,把原已在七樓布置好的迷宮,臨時搬到了三樓來,這並不是當真怕他們,而是為了以防萬一!”
  程宏臉色肅然地說:
  “如此看來,這香檳總部倒並非危言聳聽,虛張聲勢,很有可能是新近崛起的一個龐大組織,企圖在吉隆坡稱霸,大幹一番呢!”
  “何以見得?”莊德武不服氣地問。
  程宏終于把今天接到恐嚇信,以及接連發生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莊德武聽說王盛鑫已遭殺害,並且把一顆割下的血淋淋人頭,裝在木箱送到了水晶宮夜總會,不禁大吃一驚說:
  “他們的手段居然這樣毒辣?”
  程宏憂戚地說:
  “如果不出我所料,恐怕黃培元也落在了他們手里,這麼久沒消息,必然是凶多吉少了哦!”
  莊德武沉思了一下,忽問:
  “以程兄的看法,他們用這種手段逼你就範,硬要接辦香檳皇後的選舉,他們的居心是什麼?”
  “這就很難說了!”程宏說:“不過,對方恐嚇莊兄的目的倒很明顯,那是怕你這方面橫加插手過問。所以來個先發制人,使莊兄知難而退,不敢為這件事出面,而任由他們橫行無阻!”
  莊德武不由地狂笑一聲,怒形于色說:
  “除非他們能把兄弟這塊招牌砍倒,否則要想在吉隆坡放肆,可沒這麼簡單!”
  程宏故意說:
  “我看他們是柿子撿軟的吃,還不至于當真對莊兄採取同樣行動吧?”
  莊德武忿然說:
  “哼!至少我已受到損失,使我今天的生意泡了湯!”
  程宏向房外一指說:
  “外面不是……”
  莊德武苦笑說:
  “不瞞程兄說,那些都是兄弟自己的人!”
  “莊兄自己的人?”程宏對這一點倒真沒想到。
  壓德武解釋說:
  “兄弟臨時把迷宮改設在三樓,為的是以防萬一,但絕不能讓對方知道,那樣一來,不成了我當真被他們嚇唬住了?所以七樓外面把風的人都不知道迷宮轉移到了三樓,同時為了安全起見,原有了幾個客人,我已替他們在別處安排了節目。這里則由我們自己的人充場面,准備看看對方的動靜,如果他們真有本事能找上門來,那就讓他們自投羅網!”
  程宏“嗯”了一聲說:
  “那麼莊兄是決定不買他們的賬囉?”
  莊德武狂笑一聲說:
  “笑話!憑那麼一封恐嚇信,要能把我姓莊的嚇唬住,那我這些年就等于是白混的了。”
  程宏趁機說:
  “對!兄弟雖然是早已退出圈外,也不能讓人欺到頭上來,現在我不但決心跟他們碰一碰,更得以牙還牙,討回王老二的這筆血債!莊兄,兄弟也許還要仰仗你相助一臂之力……”
  “不成問題!”莊德武把胸脯一拍說:“程兄是老前輩,只要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隨時吩咐好了。”
  程宏大喜過望,振奮說:
  “好極了,你我能攜手合作,哪怕是香檳總部里個個都是三頭六臂的角色,相信我們也能齊心合力的來對付他們。兄弟雖然人手不夠,但在一切費用上倒還能略盡綿力,希望莊兄不要見外,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只要通知兄弟一聲,兄弟隨時為莊兄准備!”
  莊德武對這番話非常聽得進,當即表示以全力與香檳總部周旋,使這組織無法在吉隆坡展開任何行動。
  雙方密商之下,決定首先必須查明香檳總部的來龍去脈,以及這組織的實力,和企圖接辦香檳皇後選舉的目的,然後再採取適當的對策。
 樓主| 發表於 2006-8-5 15:34:03 | 顯示全部樓層
  3 刺探

  莊德武的耳目眾多,這件事自然由他負責,因此他立刻把屠逵叫進房來,當著程宏的面交代一番。吩咐這個綽號叫“老鼠”的家伙去“鑽”消息,要他運用一切方法,盡快查出眉目。
  屠逵領命而去後,程宏也就起身告辭了。
  莊德武惟恐香檳總部找上門來,不便挽留程宏,親自把他送出了門口。
  程宏離開這座大廈,立即走向愛之歌夜總會的停車場取車,不料剛把車門打開,突見附近一輛停著的轎車上,跳下一名非常動人的女郎,迅速向他奔來。
  那女郎邊跑邊叫著:
  “老先生,請別忙上車,我有話告訴你……”
  程宏不由地一怔,只好把已經大跨進車的右腳放下,詫然望著那奔近的女郎。
  她一奔到程宏面前,就直截了當地警告說:
  “老先生,有人趁你不在的時候,在這部車的引擎箱做了手腳,希望你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用它!”
  程宏暗自一驚,急問:
  “你怎麼知道?”
  那女郎鄭重地回答:
  “因為正好被我們無意中撞見,所以我就留在車上,等候這部車的車主,沒想到是你這位老先生……”
  程宏聽她左一聲“老先生”,右一聲“老先生”,雖然對他表示恭敬,卻使他感到自己已經衰老,不複再有當年那番英雄氣概的悲哀。
  他不禁暗嘆一聲:“唉!我真的老啦!”
  “你說‘你們’?”程宏向附近那部車上一看,並未發現其他的人。
  那女郎正色說:
  “我們的同伴為了好奇,已經去跟蹤那兩個做手腳的家伙了!”
  程宏“哦”了一聲,猶未及發問,突見那女郎臉色微變,緊張地說:
  “老先生,那兩個家伙來了,快上我的車吧!”
  程宏忽然對這女郎發生了懷疑,以為她是香檳總部的人,企圖用計將他劫持上車。
  不料側過頭去一看,果見兩個穿西裝的大漢,戴著黑色太陽眼鏡,還故意把帽簷拉得低低的,正向停車場飛奔而來。
  就在他驚疑未定之際,那女郎已不由分說,一把拖了他就走,幾乎在同時,只見奔來的兩個大漢已拔槍射擊,他們的槍管上套著滅音器,“砰砰砰”一連幾聲輕響,子彈全部射在那開了的車門上,頓現一排幾個彈孔。
  程宏驚得魂不附體,他再也無暇猶豫了,立即飛步跟著那女郎奔向她的轎車。
  他們先後上了車,那女郎便急將引擎發動,向迎面奔來的兩個大漢衝去。
  狙擊未逞的兩個大漢,眼看轎車已衝近,哪還有時間舉槍射擊,忙不迭分向兩邊閃避。
  那女郎一踩油板,加足了馬力,衝出停車場,一上馬路就風馳電掣而去。
  飛駛了一陣,並未發現後面有車追來,程宏這才驚魂穩定,松了口氣,忽問:
  “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冒險救我?”
  那女郎笑笑說:
  “老先生,如果是你撞上這件事,你能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嗎?”
  “有道理!”程宏懇切地說:“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是有恩必報的,承你這位小姐救了我一命,我一定要重重地報答你。希望你千萬不要拒絕,否則我將終身感覺不安于心的!”
  那女郎輕描淡寫地說:
  “老先生,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任何人撞上這件事,也會義不容辭地向你警告的,根本算不得是我救了你的命,何必說什麼報答呢?”
  程宏卻鄭重其事地說:
  “不!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換了別人遇上這種事,為了怕惹麻煩,避之尚唯恐不及,怎會留在那里等著向我警告,而且還冒險把我用車救走?所以請你不要拒絕,一定要讓我聊表一點心意!”
  那女郎斷然拒絕說:
  “對不起,無論說什麼,我也絕不會接受。”
  程宏不便過于勉強,靈機一動,忽說:
  “小姐,萬一那兩個家伙已認清了你,事後去找你的麻煩怎麼辦?”
  “這……”那女郎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似乎尚未考慮到這個問題,一時吶吶地回答不出了。
  程宏趁機說:
  “承你這位小姐仗義相救,又不肯接受我的報答,我看這樣吧,事情是由我而起,假使萬一他們真遷怒于你,去找你們的麻煩,那麼一切由我來負責,你看如何?”
  那女郎未置可否,忽問:
  “老先生,那兩個家伙是什麼人?為什麼向你下手?”
  程宏冷靜地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是幹什麼的,不過有一點倒值得擔心,他們既然要置我于死地,被你救了我出險,如果要找你們洩恨,就會不擇手段。所以,縱然你不接受我的酬謝,對你們的安全我卻必須完全負責。”
  車子到了十字路口,正好遇上紅燈,那女郎把車剎住,笑笑說:
  “我們總不能因噎廢食,成天躲在旅館里不出門,或者躲到老先生的家里去呀!”
  “那倒不必!”程宏說:“只要你把地址和姓名告訴了我,我就可以派人暗中保護你們。”
  其實他自己目前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
  那女郎等綠燈一亮,繼續把車向前行駛,然後落落大方地笑著說:
  “我叫伍月香,住在美倫大酒店,但老先生用不著為我們的安全擔心,更不必派人暗中保護。也許剛才那兩個家伙,根本就沒認清我,就算真找上了我們,我們自己也能隨機應變的。”
  程宏忽問:
  “伍小姐,你們既然住在酒店里,想必不是居住在吉隆坡的囉?”
  伍月香回答說:
  “我們是來玩的,順便辦點事,一方面也等人……”
  程宏鄭重說:
  “伍小姐,如果你們沒有必要留在吉隆坡的話,我勸你們最好立刻離開……”
  伍月香搖搖頭說:
  “那怎麼行,我們來這里是有事情要辦的,事情沒辦完,怎麼能為了那兩個家伙就嚇跑了?”
  程宏正色說:
  “伍小姐,請你能接受我的忠告,他們並不是只有兩個人,而且擁有相當龐大勢力的一個秘密組織,手段之毒辣,絕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如今你們因為救我而惹上了麻煩,萬一發生意外,豈不叫我抱憾終身?”
  他雖苦口婆心,伍月香卻無動于衷,置之一笑說:
  “老先生的心意我很了解,不過請你放心,我們既敢多管這個閒事,就絕不怕事的。任何後果由我們自行負責,老先生大可不必為這個耿耿于懷哦!”
  程宏無法說服她,只好嘆了口氣,改變方式說:
  “那麼伍小姐是否能告訴我,你們來吉隆坡要辦的是什麼事?假使我能略盡綿力,協助你們盡快把事情辦完,早日離開此地,那我才能安心……”
  伍月香猶豫了一下,始說:
  “其實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我們只不過是為了好玩,已經報名參加了即將舉行的香檳皇後選舉……”
  “什麼?”程宏大為意外地一怔,詫然問:“你們是為了這個來吉隆坡的?”
  伍月香笑了笑說:
  “所以無論有沒有希望得到名次,我們也得等到選舉以後,才能離開此地呀!”
  程宏不動聲色地說:
  “如果伍小姐真有興趣,我倒可以負責使你當選!”
  “那怎麼可能?”
  伍月香側過臉來瞥了他一眼,似乎表示不太相信。
  程宏立即從身上掏出張名片,遞給她說:
  “伍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伍月香把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騰出來,接過名片一看,不禁驚詫說:
  “原來老先生就是這次的主辦人?”
  程宏點點頭說:
  “為了報答伍小姐的救命之恩,只要我交代一聲,由你當選香檳皇後是無問題的。可是,我卻寧可你們立刻離開吉隆坡。”
  “為什麼?”伍月香問。
  程宏神色凝重地說:
  “說來話長,假使伍小姐有興趣想知道的話,就請把車開到水晶宮夜總會去,讓我把詳情向你說吧!”
  她為了好奇,毫不猶豫地就把車駛向了水晶宮夜總會。
  到了夜總會,程宏帶著她直接進入了經理室,一問趙彬,黃培元仍然尚未回來,也沒有一點消息。
  程宏心知黃培元已凶多吉少,不禁又驚又怒。可是當著伍月香的面前,他又不便露諸于形色,只有吩咐趙彬退出,以便單獨跟這位救命恩人談話。
  伍月香已迫不及待地問:
  “程老先生,你剛才在車上說的是怎麼回事?”
  程宏不便把真相和盤托出,只能斷章取義地告訴她:
  “不瞞伍小姐說,關于這次的香檳皇後選舉,我原想為宏恩慈善院籌募一筆基金的。可是沒想到竟有個勢力龐大的不法組織。企圖逼使我就範,答應由他們來接辦,表面上則仍然用我的名義。這很明顯的,他們是打算使這次的選舉變質,好讓他們從中牟利,發一筆不義之財。由于我的斷然拒絕,他們竟然以不擇手段對我報複,剛才更派人向我下手,要不是承伍小姐仗義相救,現在我恐怕早已死于非命啦!”
  伍月香驚詫地問:
  “那麼這次的選舉,是否仍然舉行呢?”
  “這就很難說了!”程宏說:“照目前的情形看來,他們是志在必得,不惜採取任何手段的!因此我希望伍小姐能接受我的忠告,無論是否仍然舉行,你都不必參加,最好是盡快離開此地,以免卷進這個旋渦!”
  伍月香卻不以為然地說:
  “程老先生可曾想到一個問題,假使由他們接辦,就算全部收入盡歸他們,又能撈到多少錢?”
  “這……”程宏想了想說:“如果照我們的估計,初選、複選和決選一共三場,每場以滿座計算,全部收入除了一切開支之外,大約可以淨賺五十萬叻幣左右。”
  伍月香笑笑說:
  “五十萬叻幣自然不是個小數目,可是程老先生既認為他們是個勢力龐大的不法組織,那麼在他們的眼睛里,這區區之數的五十萬叻幣又算得了什麼?我想他們絕不會為這點錢而小題大做吧!”
  程宏仿佛突然被她一語提醒,不由地驚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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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竟沒有想到這一點,為了五十萬叻幣,他們盡可用其他的任何方式向我勒索,也許更能達到目的。又何必小題大做,而且還不惜樹立強敵,把那不好惹的莊大爺也……”
  正說之間,突見趙彬闖了進來,氣急敗壞地嚷著:
  “老,老板,不好……”
  程宏頓吃一驚,霍地從沙發上跳起身來,急問:
  “又出了什麼事?”
  趙彬緊張萬分地回答說:
  “大門口又送來了一只木箱!”
  程宏的臉色突然大變,似已預感到這次送來的,很可能就是黃培元的人頭!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立即吩咐趙彬:
  “叫人把它弄到後面去,我馬上就來。”
  “是!”趙彬應了一聲,就匆匆而去。
  程宏急向伍月香說:
  “伍小姐,請在這里坐一會兒,我有點事情需要親自處理,恕我失陪了!”說完就奪門而出。
  到了後面的空地,等了片刻,始見兩名侍者合力把那木箱搬來。
  果然,這只木箱的型式和大小,與那只裝王盛鑫人頭的,完全一模一樣,蓋上也貼著張紅紙,寫著“送交程老板親收”幾個字。
  程宏一聲令下:
  “把它快撬開來看看!”
  趙彬立即自告奮勇地挺身而出,取來鐵撬。由于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所以駕輕就熟,很快就把木箱撬開了。
  但他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揭開箱蓋,把耳朵貼近去聽聽。誰知不聽猶可,這一聽頓使他嚇得魂飛天外,原來這油紙包里,正發出嘀答嘀答的聲響!
  “定時炸彈!”
  他大叫一聲,跳起來拔腳逃了開去。
  本來大家已圍近了,一聽趙彬大叫“定時炸彈”,無不大吃一驚,嚇得魂不附體,立即紛紛四散逃開,鬼喊鬼叫地驚成一片。
  木箱里裝的既是定時炸彈,誰還敢碰它?
  驚亂之中,程宏也沉不住氣了,急命身旁的一名侍者,去打電話通知警方,派專門技術人員趕來處理。
  五分鐘後,兩部警車已風馳電掣地趕到,來了八名武裝警察及兩個專門處理炸彈的技術人員。
  現場立即封銷,夜總會的職員等全被遣開,任何人不許接近,只由兩個技術人員穿上防爆衣和面罩,帶著器具去處理。
  程宏則被兩名警官叫到一旁去問話,不外乎是查問這只木箱的來源,以及最近曾與什麼人結怨,是否遭到威脅或恐嚇等等。
  為了有所顧忌,程宏暫時不便把王盛鑫慘死的事向警方報案,只是含糊其辭地支吾著,根本不提香檳總部。
  兩位警官對他的回答自然不滿,但他是受害人,又不能把他當犯人審問。
  正在這時候,兩位技術人員已大功告成,提了一只鬧鐘走過來,交給一位警官說:
  “這就是所謂的定時炸彈!”
  警官詫然問:
  “是個鬧鐘?”
  技術員不屑地望了程宏一眼,悻然道:
  “我認為是個鬧鐘,在鐘表店里花二三十元就可買一個的!”
  警官不禁忿聲說:
  “程老先生,你這不是存心開我們的玩笑嗎?”
  程宏理直氣壯地說:
  “這倒不是我存心開你們的玩笑,而是有人向我惡作劇,開了我個大玩笑!但我們對這玩意是外行,萬一真是顆定時炸彈,而不向警方報案,擅自處理而引起了爆炸,那時候責任應該由誰負?”
  警官被他駁得啞口無言,只好關照地說:
  “回頭請派這里的負責人,到警署來一趟!”說完便率領著所有的人,悻然離去。
  大家緊張了一陣,結果竟是一場虛驚。
  程宏松了口氣,不由地怒聲說:
  “媽的,他們竟開了我這麼個玩笑!”
  怒氣衝衝地回到經理室,不料進去一看,伍月香竟已不辭而別。
  程宏倒頗夠義氣,為了感激伍月香的相救之情,怕她因此而惹上麻煩,遭到香檳總部的報複。于是立即指派了幾個人趕往美倫大酒店去,要他們查明伍月香住在哪個房間,然後對她暗中加以保護,以免發生意外。
  這時已經是黃昏了,距離夜總會開始營業的時間,尚不足兩個小時。
  黃培元一去就毫無消息,生死既不明,也無法知道他的下落。
  但是,夜總會不能因為他不在,今晚就停止營業。同時今天接二連三地發生了事故,已使整個夜總會的人員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個都惶惑不安,陷入了人人自危的緊張氣氛中。
  在這種情形之下,更是不能沒有人在這里負責了,否則群龍無首,一旦發生事端,必然亂得不可收拾,因此程宏只好決定留在夜總會里親自坐鎮。
  直到目前為止,整個夜總會里的人,只有一部分人目擊王盛鑫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知道他已慘遭殺害,卻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尤其程宏親自下過命令,嚴禁任何在聲張或私下竊議,所以誰也不敢在背地討論這件事。
  至于其他的人,則根本茫然毫無所知,因此表面上看起來,這里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似的。
  于是,在程大老板的親自指揮下,一切照常地在准備著……
  伍月香不辭而別,趁著程宏親自趕到後面查看那木箱之際,悄然溜出了水晶宮夜總會。
  她之所以急于離去,完全是為了去會她的同伴,以及獲知那女郎跟蹤的結果。
  伍月香的同伴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綽號叫“迷魂娘子”的白莎麗。
  她們在新加坡跟白振飛分了手,由于白振飛必須單獨混到一個神秘的孤島上,在那里專門供亡命之徒避風頭的“罪犯樂園”里。讓那位葉博士為他改頭換面,因此這兩個不甘寂寞的女郎,便雙雙先到了吉隆坡。
  這兩個女郎都不是省油燈,正好遇上香檳皇後選舉,她們哪能錯過機會。雖然沒有抱著當選的希望,卻不能不湊個熱鬧,于是她們雙雙都報名參加了。
  今天兩個人閒來無事,駕了租來的轎車在街上兜風,在經過愛之歌夜總會時,被門口的大廣告牌上,畫著個雌雄莫辨的半裸“女郎”,以及“法國人妖火辣表演”的字樣所吸引。
  為了好奇,她們決定今晚來這里消磨幾個小時,于是打算把車停在停車場,先到夜總會訂個桌位,以免臨時向隅。
  誰知剛把車停下,尚未及下車,就無意間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程宏的那部車上動手腳。
  既然撞上了這件事,她們怎能視若無睹,袖手旁觀,不聞不問地置身事外。
  因此她們一商量,當即拿定了主意,決心要看看究竟。
  于是伍月香留在車上等著,以便警告車主,白莎麗則悄然溜下車去,跟蹤那兩個不懷好意的家伙。
  無巧不巧,偏偏這位車主就是香檳皇後選舉的主辦人,水晶宮夜總會的大老板程宏。
  現在伍月香急于去找尋白莎麗,不料駕了車一離開水晶官夜總會,便發現了後面有部轎車在尾隨。
  她本來打算回美倫大酒店去等白莎麗的,突然發現被人跟蹤,只好改變了主意,決定先設法把後面尾隨的轎車擺脫再說。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把車駛向了鬧區。
  黃昏以後的街上,已開始漸漸熱鬧起來,這是熱帶都市的特色,白天大家都躲在家里避熱,到了晚上就紛紛外出,所以吉隆坡的夜市特別繁華。
  吉隆坡的夜市是多彩多姿的,從黃昏以後開始,幾乎一直延續到黎明才告一段落。
  這里沒有新加坡的“紅燈碼頭”,“關仔角”及“怡力海濱”等去處。但處處可聞笙歌,尤其滿街熙熙攘攘的游客,使它非常的熱鬧。
  伍月香把車駛入鬧區,不得不減低了速度,向車旁的後視鏡里一看,後面那輛轎車已緊緊跟了上來。
  她靈機一動,把車停在了警署的門前街邊下了車就匆匆走進去。
  其實她是進去佯作問路的,跟蹤的家伙大概作賊心虛,等伍月香從警署里走出來,那輛轎車竟已不知去向。
  伍月香見計已得逞,不由地暗發一聲冷笑,以為跟蹤的家伙已被她用疑兵之計嚇跑了。
  可是她剛一上車,不料一名短小精幹的漢子,竟突然從街邊衝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車門就往車里一鑽,同時出手如電地以槍抵在她的腰際,喝令:
  “開車!”
  伍月香出其不意地一驚,但她力恃鎮定地怒問:
  “你想幹什麼?”
  那家伙把槍用力一頂,冷聲說:
  “少問,快開車吧!”
  伍月香想不到這家伙,居然敢在警署的門前,當街向她劫持,實在無法無天!
  在手槍的威脅之下,她終于無可奈何,發動了引擎,把車駛離警署門前。
  那家伙顯然是專幹劫持的老手,非常沉著冷靜,絲毫不驚不亂。他把槍管始終抵在她腰際,臉上毫無表情,冷冷地向她吩咐:
  “放老實些,否則是你自己吃虧,現在把車向右轉,朝巴生港方向開!”
  伍月香極力保持著鎮定,不聲不響,照著他的吩咐,把車在十字路口右轉,穿過幾條馬路,又轉了幾個彎,抄近路駛離了市區,發現後面仍然有輛轎車在緊緊尾隨。
  正在通往巴生港的公路上飛駛,伍月香暗自想出了個脫身之計,靈機一動,忽然故意把左手悄悄離開方向盤,移落到自己的腿上……
  這個動作立即被那家伙發覺,怒聲喝問:
  “你想動什麼歪主意?”
  “沒,沒有呀!……”伍月香故作吃驚地趕快把手收回。
  那家伙嘿然冷笑說:
  “你的手在幹嗎?想摸槍嗎?”
  伍月香矢口否認:
  “沒,沒有,我身上怎麼會帶槍……”
  那家伙把槍管又用力一頂,怒喝:
  “說,你的手在摸什麼?”
  “我……我在抓癢……”伍月得裝出一臉心虛的驚慌表情。
  那家伙果然疑念頓起,向她逼令:
  “把裙子掀起來,讓我檢查。”
  伍月香更吃驚地說:
  “我,我是真的在抓癢呀……”
  那家伙冷哼一聲說:
  “好!我就看看你哪里癢,快掀起來,不然老子就自己動手了!”
  伍月香裝出無可奈何地,又把左手放下,將她穿的迷你裙掀起了一些,使那原已很短的裙下,露出大半截誘人的大腿。
  那家伙坐在右邊,無法看到她的左腿上是否綁著武器。憑他的經驗,知道有些女人身上暗藏小型手槍的地方,就是把那玩意像吊襪帶似的綁在大腿上,槍則緊貼在腿的內側。
  因此他毫不客氣,把槍交在左手,繼續頂在伍月香的腰際,而伸出右手去,彎著身子摸向了她的大腿。
  伍月香不能拒絕,只好任由他在大腿兩側摸索。
  手觸到那光滑細柔的大腿,那個家伙不由地心里霍然一動,情不自禁地趁機揩起油來了。
  一陣涼涼的,又像是溫溫的感覺,頓使那家伙感到無比的銷魂蝕骨。雖然並未摸到武器,他卻愛不忍釋地舍不得把手抽回,居然繼續向兩條大腿的上面移動,輕輕摸索上去……
  突然,伍月香把兩條大腿一夾,將他的手緊緊夾住了,悻然怒問:
  “你想幹嘛?”同時猛可一個緊急剎車。
  那家伙猝不及防,頭部正好撞上了方向盤,而伍月香的身體也向前一衝,並且趁勢故意將上身用勁頂向他的頭部。
  這兩面夾攻的力量相當大,只聽得那家伙痛呼一聲:
  “哇……”便昏了過去,伏在她的大腿上。
  伍月香立即一側身,奪過那家伙的手槍,把他的身體扶起,推開在一旁。
  後面尾隨的轎車也停住了,車上只有一個司機,見狀忙不迭跳下車來,拔出手槍趕來救援。
  可是他還沒衝進,伍月香已加足馬力,把車開得風馳電掣而去。
  那司機欲阻不及,趕緊回到車上,也加足馬力繼續緊追不舍。
  于是,兩部轎車一前一後,相距大約在五十碼以上,就在通往巴生港的公路上飛車追逐起來……
  伍月香的駕駛技術相當不錯,把車開得如同騰雲駕霧在公路上飛馳著。但後面的司機也不甘示弱,尤其他這部車子是經過改裝的,馬力極大。而這家伙又是個玩命的角色,形同瘋狂地猛追不舍,把五十碼以上的距離已愈追愈近。
  眼看後面的車子已經追近,伍月香仍然不慌不忙,沉著地把穩方向盤,心里在暗自動著腦筋。
  這女郎是詭計多端出名的,連白振飛那種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和機警冷靜的鄭傑,都曾受過她的愚弄,後面追來的司機就更不是她的對手了。
 樓主| 發表於 2006-8-5 15:36:46 | 顯示全部樓層
兩車的距離已更近了,終于成了並排飛駛。後面的車子幾乎企圖超車,迫使她把車停下,但均被她以車頭擠開而未得逞。
  那家伙情急之下,突然把心一橫,因為伍月香的車子在外線,尚著山壁而行,便打算將她向里擠,使她的車子撞山。
  可是沒想到伍月香比他更狡猾,等他連擠了幾次之後,突然出其不意地來了個緊急剎車,“□……”地一長聲,車胎磨擦路面揚起一陣如煙的灰塵,猛可停住了。
  那家伙的車頭正向右擠,同時又加足了馬力,不料伍月香的車會突然剎住,使他的車頭擠了個空,急欲剎車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車頭猛的撞上了山壁。
  伍月香無暇看那司機是死是活,急將車頭掉轉,向市區飛馳而去。
  這時候,莊德武派出的大批人馬,正在四出分頭探查香檳總部的來龍去脈。
  綽號“老鼠”的屠逵是真能鑽,他單槍匹馬地回到了上海樓的茶座。因為這里是九流三教人物雜聚一堂的地方,也是各種馬路新聞,和“小道”消息來源的大本營。
  他平時來這里一坐,一泡就是一整天,多多少少總能聽到些什麼,再加油加醬地渲染誇大一番,回去好向莊大爺交差。
  最近根本沒聽說有香檳總部這麼個組織,倒是香檳皇後的選舉,在這里經常成為談話的話題,因為主辦人程宏過去也是黑社會中的風雲人物。
  現在差事落在屠逵的肩上,要他捕風捉影地查出香檳總部的來龍去脈,那不是要他抓瞎了。
  因此他靈機一動,幹脆回到上海樓來,找到那個一家小型晚報,專門跑桃色新聞,和刺探內幕消息的記者許又新,決定跟他打打交道看。
  許又新經常來這里泡,跟屠逵很熟,彼此也不必寒喧客套。
  屠逵打了個招呼,就徑自在他的桌位上坐下來,開門見山地說:
  “老許,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不知你聽說過香檳總部這個組織沒有?”
  許又新隨口回答:
  “那不是程老頭搞的花樣嗎?我們報上還替他吹噓了一陣,難道這樣轟動的消息你還不知道?”
  屠逵詫然說:
  “怎麼會是程老頭……”
  許又新哈哈一笑說:
  “他搞的是香檳皇後選舉,那麼他們設在水晶宮夜總會的籌備處,當然就是香檳總部呀!”
  屠逵這才知道他是自作聰明,在指鹿為馬,張冠李戴地把香檳總部和香檳皇後混為一談了。
  “你弄錯了!”屠逵搖搖頭說:“這根本是兩碼事,我要打聽的是香檳總部……”
  話猶未了,忽見鄰桌的座位上站起了一個人,這家伙瘦瘦高高的,穿一件半新不舊的深灰色西裝。沒結領帶,頭上戴著窄邊草帽,並且戴了副黑色太陽鏡。
  這種打是令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好在這里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是正正經經的角色,物以類聚,本不足為奇。
  他似乎是竊聽到他們的談話,提到了香檳總部,才突然起身離座的。
  召來侍者,付了茶資就匆匆而去。
  屠逵看在眼里,不禁疑念頓生,心知向許又新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當機立斷,說了聲:
  “回頭見!”便急步跟下了樓。
  那個家伙一出上海樓,就加快腳步,仿佛怕被人跟蹤似的,急向街邊的拐角轉過去。
  屠逵既認定這家伙形跡可疑,哪還能放過他,當即悄然緊隨不舍。 (待續)
 樓主| 發表於 2006-8-6 23:12:02 | 顯示全部樓層
4 厄運

  轉過街角,只見那家伙更加快了速度,屠逵哪敢怠慢,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不料相距只有幾步距離時,那家伙突然站住了,猛一回身,衝著屠逵皮笑肉不笑地說:
  “老兄是跟定了我嗎?”
  屠逵不由地一怔,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冷冷地說:
  “閣下要不是作賊心虛,又何必溜走!”
  那家伙反唇相譏說:
  “我倒一點也不心虛,心虛的大概就是你老兄吧,否則就不至于疑神疑鬼啦!”
  屠逵這時是孤掌難鳴,真要是衝突起來,絕不會是那家伙的對手,因此他強自一笑說:
  “老兄,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請問你是哪條線上的朋友?”
  那家伙倒也幹脆,直截了當地說:
  “你不必盤我的底,如果是想打聽香檳總部的消息,兄弟也許略知一二,不過得看你老兄能出什麼代價!”
  屠逵喜出望外,急問:
  “閣下有什麼條件?”
  那家伙笑了笑說:
  “條件很簡單,用不著你老兄破費分文,只要替我辦件小事情!”
  “什麼事?”屠逵問。
  那家伙沉聲說:
  “簡單得很,只要老兄現在挂個電話到水晶宮夜總會,告訴程老頭,就說莊大爺已決定置身事外,不再過問他的事。要他好自為之,尤其今天晚上得當心些。”
  屠逵詫然問:
  “為什麼要這樣說?”
  那家伙斷然回答:
  “那你就不必多問了。”
  屠逵不禁面有難色地說:
  “可是,我要打了這個電話,那不是在無中生有?萬一程老頭跟莊大爺雙方見面對上了,我可擔待不起呀!”
  那家伙奇貨可居似他說:
  “那就悉聽尊便了,我絕不勉強,如果你想打聽香檳總部的消息,就必須照我的話做!”
  屠逵猶豫之下,心想這個電話就是打給了程宏也無所謂,反正等把香檳總部的消息得到後,還可以再向程宏說明原委的。
  于是,他故意裝出無可奈何地說:
  “好吧,我接受這個條件。”
  那家伙勝利地笑笑說:
  “好!老兄先打電話,然後兄弟負責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奉告。”
  屠逵很狡猾,他嘿然冷笑說:
  “閣下等我打了電話之後,假使你不守信用,我能拿你怎麼辦?”
  那家伙微微把頭一點說:
  “對了,這點老兄是應該顧慮到的,不過你盡管放心,兄弟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如果老兄實在不信任我,那我也絕不勉強,我們就幹脆作罷。各走各的路吧!”
  屠逵無法逼這家伙就範,終于表示讓步說:
  “好吧,我們就這麼辦,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等我打完了電話之後,如果你言而無信,我可以再打電話向程老頭說明一切。”
  不料這家伙竟用的是緩兵之計,故意在街邊跟屠逵虛與委蛇了一陣,實際上卻是在等候他的同伴趕來。
  就在屠逵表示同意之際,一輛轎車突然飛駛而至,停在了他們身旁的街邊。
  屠逵剛覺出不妙,那家伙的手突然伸進口袋一頂,從那突出的形狀可以看出,他在口袋里的手上己握了支槍。
  “上車!”那家伙冷聲喝令。
  屠逵大吃一驚,不由地怒形于色說:
  “你他媽的……”
  話猶未了,車門已開,只見除了司機之外,後座尚有兩個女人,而那家伙卻把屠逵猛可一推,將他推進了車廂。
  屠逵全身向前一衝,衝進了車廂,正好撲在那兩個女人的身上。
  他猶未及看清那兩個女人,頭上已挨了重重一槍柄,使他只發出聲沉哼,便昏了過去……
  街邊屠逵被擄走的情形,被完全是由于好奇,而悄然跟下上海樓的許又新看在眼里。
  他是站在街角的對面,眼看屠逵被那家伙推進車,登車飛馳而去,不由地暗自一驚。立即奔回上海樓茶座,找到原來跟屠逵一起泡在這里的幾個漢子。
  “喂!”他招呼了一聲,緊張地急說:“老屠剛被綁架啦!”
  幾個漢子也都認識許又新,只是跟他不太熟,其中一個衝他把眼皮一翻說:
  “老兄,你跟我們開什麼玩笑?”言下之意,似乎並不相信真有這回事。
  事實上像屠逵這種無足輕重的角色,誰會有興趣向他綁架?
  許又新卻鄭重其事地說:
  “我怎麼會跟你們開這種玩笑的呢,這是真的,是我剛才跟著下樓去親眼看見的呀!”
  那漢子仍然將信將疑地問:
  “真的嗎?”
  許又新不禁悻然說: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最好是趕快去通知莊大爺吧!”
  那漢子這才站了起來,冷聲說:
  “老兄,你跟我們開玩笑沒關系,要沒這回事,我們可不敢開莊大爺的玩笑,所以請你跟我一起去見他!”
  許又新雖不願自找麻煩,但這是個可遇而不可求,向莊德武巴結的機會,因此他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
  于是他立即跟著那漢子離開了上海樓,一起去見莊德武,以便當面說明目擊屠逵被綁架的情形。
  這時在“AIA”大廈的三樓,莊德武正在房間里,親自審訊一個妙齡女郎。
  她是在愛之歌夜總會附近,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的,當時她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不知幹什麼。使兩名大漢疑念頓生,不由分說地就上前把她挾持到大廈里來,交給了莊爺親自處理。
  這女郎不是別人,正是綽號叫“迷魂娘子”的白莎麗。
  剛才她是在跟蹤那兩個在程宏車上做手腳的家伙,眼看他們守候在停車場附近,于是她也不動聲色,站在愛之歌夜總會大門前。佯作欣賞那誘人的巨幅廣告,實際上是在暗中監視那兩個家伙的動靜。
  當程宏去取車,被伍月香趨前警告他阻止上車之際,那兩個家伙突然奔向停車場,舉槍就射,幸而伍月香已及時拖開程宏。迅速上了車,使他們欲阻不及,車已風馳電掣而去。
  白莎麗看在眼里,無奈愛莫能助,幸好目擊伍月香已救了程宏,飛車載他逃走,這才松了口氣。
  那兩個家伙並未追蹤,匆匆地走出了停車場,就走進了愛之歌夜總會緊鄰的“AIA”大廈。
  白沙麗不敢貿然跟進去,正在那里東張西望,不料被莊德武的手下發現,結果跟蹤不成,反而成了階下囚。
  她並不知道那兩個家伙是什麼人,更不清楚他們何以要向那老者下手,甚至連程宏是誰,都茫然無知,又怎麼能回答莊德武的問話?
  莊德武見她一問三不知,不禁把臉一沉,怒聲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來這里鬼鬼祟祟地打什麼主意?如果不說實話,那是你自討苦吃。”
  白莎麗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也是在江湖中打滾的,那會輕易的就被莊德武的話唬住。
  只見她神色自若,毫不在乎地說:
  “笑話!我有我的自由,就算這整座大廈是屬于你們的,也不能不許人在門口經過吧?”
  她的身後站著兩名大漢,就是挾持她上來的兩個家伙,其中一個立即駁斥說:
  “你是經過門口嗎?明明是在東張西望,沒轉好念頭!”
  白莎麗冷笑一聲,不屑地說:
  “哼!這是你們自己作賊心虛,才會疑神疑鬼的,否則又何必怕人東張西望?”
  其實她自己也弄錯了,以為向程宏突襲未逞的兩個家伙,就是他們一伙的呢。
  莊德武這時忽然獰笑說: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早已知道我們的秘密,所以才來這里窺探的?”
  白莎麗冷聲說:
  “你們有什麼秘密,值得我小題大做?”
  莊德武向她逼近了一步,衝著她嘿然冷笑說:
  “剛才你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客廳里的場面,那就是我們的秘密!其實嘛,你是哪方面派來的,我清楚得很,只是沒想到派來的是個女人!”
  白莎麗矢口否認:
  “你別在那里自作聰明,誰也沒派我來,我只是在愛之歌夜總會門口等人,讓這兩個家伙不問青紅皂白,就硬把我挾持進來的!”
  “你在等什麼人?”莊德武逼問。
  白莎麗態度強硬地回答:
 樓主| 發表於 2006-8-6 23:16:06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等什麼人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你管不著!”
  “是嗎?”莊德武狂笑一聲說:“你的嘴倒挺硬,可是在我這里嘴還是松一點的好,否則就是自討苦吃啦!”
  白莎麗仍然不為所屈,昂然怒問:
  “你能把我怎麼樣?”
  莊德武哈哈大笑說:
  “聽說凡是嘴緊的女人,褲帶卻是特別的特別的松,大概你就是這種口緊褲帶松的女人吧!”說時一使眼色,站在白莎麗身後的兩名大漢,便突然上前,一左一右,不由分說地把她執住了。
  白莎麗不由地驚怒交加問:
  “你們想要幹嘛?”
  莊德武皮笑肉不笑地說:
  “別緊張,我只要看看你的褲帶松不松?”
  白莎麗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奮力雙手猛一甩,甩開了執住她的兩個大漢,使他們一把沒抓住,返身就奪門而出。
  不料剛一開門衝出房,正好跟帶著許又新來的大漢撞了個滿懷,那大漢被撞得一怔,她卻踉蹌連退兩步。
  房里的兩個大漢急步追出,雙雙動手又把她執住了。
  莊德武跟到房門口,縱聲狂笑說:
  “哈哈,我這里是來得去不得的,你要想逃出去,那可是在做夢!”
  白莎麗試圖奮力掙扎,但這次被兩個大漢緊緊執住,命她掙得面紅耳赤,嬌喘不已,也無法把被執住的兩臂掙脫出來。
  莊德武的眼光突然盯住了許又新,冷聲喝問:
  “你是幹什麼的?”
  帶許又新回來的大漢立即回答:
  “報告莊大爺,這位是報館里跑新聞的,剛才跟我們都在上海樓茶座。他說看見老屠被人綁了架,我怕他是在開玩笑,所以要他來親自告訴莊大爺……”
  莊德武暗自一怔,隨即吩咐執住白沙麗的兩名大漢:
  “把她先帶回房去!”
  兩名大漢唯唯應命,立即將白莎麗拖進了房,並且把房門關上。
  莊德武這才向許又新沉聲問:
  “你說屠逵被人綁架了,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許又新巴結地陪著笑臉說:
  “在你莊大爺面前,我能無中生有,胡說八道嗎?這當然是千真萬確的,並且是我親眼目擊的呀!”
  莊德武“唔”了一聲,又問:
  “綁架他的是什麼人?”
  許又新回答說:
  “這就不清楚了,起先老屠是在茶座里跟我談話,忽然發現鄰座有個家伙匆匆離去,老屠就跟了下樓。我是由于好奇,也悄悄地跟了下去看看,我站在街對面。看見他們在街邊談了一會兒,不知在談什麼。就在這時候,突然來了一輛轎車停在他們身旁,車上除了司機之外,好像還坐了兩個女的。車門一開,老屠就被那家伙推進了車里,接著那家伙也上了車,車就一陣風似地開走啦!”
  莊德武悻然說:
  “你既發現他們當街劫人,為什麼不出聲呼叫?”
  許又新強自一笑說:
  “當時事情實在發生的太快,我又太緊張,根本沒想到。所以只好趕緊奔回茶座告訴他們,請他們立刻通知莊大爺……”
  莊德武霍地把臉一沉說:
  “你該不是借這個理由,混進我這里來,想採訪我這迷宮的秘密吧?我知道你們跑新聞的家伙,都是無孔不入的,過去就有人千方百計地想鑽這條新聞,作為他們報紙的獨家報導。”
  許又新情急地說:
  “莊大爺,您千萬別誤會,我這完全是為了怕老屠吃虧。所以才趕回茶座去向他們幾位通風報信的。可是這位朋友不太相信,才硬要我來這里……”
  莊德武看他不像撒謊,始微露笑容說:
  “好吧!為了對你的熱心表示謝意,你既然來了這里,我總得讓你開開眼界,使你不虛此行。不過,我可把話先說清楚,跑新聞的朋友只有你來過這里,一旦報上有了我們的消息,無論消息是不是你洩漏的,我都將唯你是問的,那時候可就別怪我沒先打招呼!”
  他這一手相當厲害,無異是先發制人,使許又新非但不敢在報上揭發迷宮的秘密,甚至得替莊德武做耳目,隨時提防別的同業報導莊大爺經營艷窟消息,以免這筆賬記在了他的頭上。
  這時許又新真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哪有心情開眼界,可是莊大爺的盛情卻又難卻,頓使他不禁感到進退維谷起來。
  莊德武似已看出他面有難色,不由地笑了笑說:
  “老弟,幹你們這一行的,不知有多少人在千方百計地找門路,可說用盡了心機,都不得其門而入。現在我既給你這個機會,你就別錯過,盡情地開開眼界,並且享受享受吧!”
 樓主| 發表於 2006-8-6 23:20:05 | 顯示全部樓層
許又新只好勉為其難地笑笑說:
  “謝謝莊大爺的盛情,我……”
  沒等他說完,莊德武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問:
  “噢,對了,你剛才說那車上坐了兩個女的,她們是什麼樣子?”
  許又新想了想說:
  “距離太遠,隔著一條馬路看不大清楚,不過她們穿的都很時髦,年紀大概跟剛才那個女的差不多……”
  “你說那娘們?”莊德武向房里指著問。
  許又新點點頭,忽說:
  “對了!剛才那女的,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哦?”莊德武詫然問:“你見過她?”
  許又新用手連拍前額,做苦思狀:
  “別忙,讓我想想看……”
  搜遍腦海,終于記憶起來,不禁振奮地說:
  “我想起來啦,她是參加香檳皇後選舉的!”
  莊德武對香檳兩個字特別敏感,頓覺一怔,詫然急問:
  “你怎麼知道?”
  許又新眉飛色舞地笑著說:
  “香檳皇後選舉是條熱門的新聞,凡是報名參加的妞兒,選舉籌備處都把她們的照片,加印分送到各報館去。從一星期前就開始了,每天分批刊登出來,作為替她們的介紹和宣傳。所以剛才我一看見那個女的,就覺得似乎有些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
  莊德武鄭重其事地追問一句:
  “你不會認錯?”
  許又新很有把握地說:
  “絕對不會,這次報名參加競選的人數雖然不少,但真正出色的並不多,所以對少數比較有希望入圍的,我們都特別注意。剛才那女的絕對是其中之一,只是我記不起她的姓名罷了!”
  莊德武對他提供的這個資料,認為很值得重視,于是不動聲色地說:
  “老弟就在這里消遣吧,我還有事要交代他們,恕我失陪了!”
  隨即召來一名大漢,吩咐說:
  “替我好好招待這位老弟,暫時請他別離開這里,回頭我還有話要跟他談!”言下之意,已表明不許他擅自離去。
  許又新無可奈何,只好隨著那大漢,走向那春色無邊的肉陣中去,對這令人向往的神秘迷宮,做一番親身經歷,大開一次眼界。
  莊德武安排了許又新之後,立即召來幾名得力的手下,輕聲交代說:
  “看情形老屠被綁架,落在了香檳總部的手里,目前還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我們不宜採取任何行動。不過據我判斷,對方把老屠弄去,一定是想查明我們這里的虛實,所以從現在起,七樓不必留人了,叫他們全部到三樓來,前後門都嚴加戒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擅自闖入。大街附近多派幾個人把風,隨時有動靜,或者發現形跡可疑的人物,馬上就向我報告!”
  “是!”幾名大漢齊聲恭應,匆匆領命而去。
  莊德武發號施令完畢,便徑自回到了房間里去,只見白莎麗仍然被兩個大漢緊緊執住。
  于是他走到白莎麗面前,衝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好呀!你的膽子真不小,居然敢單槍匹馬地闖到這里來,是不是想見識見識這迷宮,開開眼界?”
  白莎麗滿面怒容地忿聲說:
  “我可不是吃飽了沒事做,閒得發慌!”
  “當然!”莊德武嘿然冷笑說:“你們很聰明,認為這里是男人來的地方,派個女的來就不至于惹人注意,對嗎?”
  白莎麗怒形于色說:
  “見你的大頭鬼,我根本不知道你滿嘴胡說八道,究竟在說什麼?”
  莊德武霍地把臉一沉,冷聲說:
  “老子沒有時間跟你說廢話,現在我只問你,你們的‘窩’在哪里?當家的頭兒是誰?”
  “什麼窩?”白莎麗怔怔地問。
  莊德武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她低敞的領口,聲色俱厲地說:
  “你他媽的少來這一套,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大概還在穿開襠褲。所以你最好別在老子面前班門弄斧,那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的。”
  白莎麗力持鎮定地說:
  “我根本不知你問的是什麼窩,叫我如何回答?”
  莊德武已認定她是香檳總部的一份子,以為她是在故意裝蒜,頓時勃然大怒,抓住她的領口猛往下一撕,只聽得“絲……”地一聲長響,她上身穿的這件敞領大花襯衫,領口已被整個撕破了開來。
  “啊……”白莎麗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無奈雙臂被兩個大漢緊緊執住,使她無法搶救。
  低頭一看,領口已被撕破,成為兩片分開,左襟的一片尚被莊德武抓在手里。而胸前則已大敞,袒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雙峰上戴著的是黑色縷空花乳罩。
  白莎麗不禁窘迫萬狀,又羞又急,面紅耳赤地怒斥說:
  “你這是幹什麼?仗著人多勢眾,欺侮我一個無力反抗的女人,也不見得多光彩!”
  莊德武狂笑說:
  “老子在吉隆坡混了這麼多年,要是真讓你們砍了我的招牌,那才不光彩,丟人現眼呢!至于說到人多勢眾,那我倒不否認,不過你們香檳總部既敢找上我的門來,自然沒把我姓莊的看在眼里,那還說什麼誰欺侮誰?現在你們把我的人綁去了一個,正好你自己送上門來,成了一對一,彼此都不吃虧呀!”
  白莎麗怔怔地問:
  “你說什麼香檳總部?”
  莊德武怒哼一聲說:
  “你他媽的倒真能裝蒜,大概不嘗點苦頭,還不知道你莊大爺的厲害!”
  隨即揮起一巴掌,狠狠地向她臉上摑去。
  白莎麗急將頭一偏,使他這一掌沒有摑上臉頰,卻摑在了她的腮頸之間,頓現五條殷紅的手指印,痛得她大叫一聲:
  “啊……”脖子上已青筋直冒,顯然這一掌挨的著實不輕。
  莊德武卻意猶未足,握著斗大的拳頭,舉在她面前威脅說:
  “你別以為自己這張臉蛋兒長得漂亮,老子的拳頭可不解風情,只要挨上一拳,就包管你鼻青臉腫。現在我限你在一分鐘之內,把香檳總部的一切說出來,否則就別想保全你這張臉的完整。”
  白莎麗把心一橫,怒聲說:
  “我看你這家伙大概是神經不正常,才會這樣莫名其妙,問的什麼香檳總部,我連聽都沒聽過!”
  “那你承不承認,報名參加了香檳皇後的選舉?”莊德武問。
  白莎麗不屑地說:
  “報名參加的人多得很,又不是我一個。這與香檳總部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幹的,你總不能看見奶大的女人,就管她叫娘吧?”
  她這兩句話倒提醒了莊德武,使這老色狼不由地心念霍然一動,他那色迷迷的眼光,貪婪地盯在了她袒露的酥胸前,嘿嘿地獰笑著說:
  “嗯!你這話倒有點道理,大概你是表示自己的奶大吧?我雖不至于把你當成娘,可是要看看你這對玩意是真是假!”
  自莎麗情知不妙,急欲掙脫雙臂,可是被那兩個大漢緊緊執住,任憑她用了多大的勁,也掙扎不開。
  莊德武見狀更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仿佛貓兒抓住了老鼠,在爪下盡情地盤弄著,老鼠愈是驚急恐慌,貓兒就更得意,以那種掙扎的痛苦為無比的樂趣。
  他明知白莎麗形同貓爪下的老鼠,逃是逃不走的,掙也掙不脫,所以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伸出了手,以食指在她袒露的胸前劃著說:
  “你莊大爺不是沒見過女人的,絕不會趁機揩你的油,不過你身上要真有與眾不同,或者可取的地方,也讓我可以對你另眼相看!”
  說著,手指已順著她那條深深的乳溝而下,勾住了乳罩當中的接口。突然用力向下一撕,頓使背帶後的銅鉤脫開,頓使那黑色的鏤空花乳罩,從她雙峰上撕了下來。
  “啊……”白莎麗又發出聲驚呼。
  但她既不能阻止,也無法搶救,就在驚呼聲中,乳罩已脫離了身體,頓使雙峰毫無遮掩,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
  這對肉峰果然高聳挺實,豐滿而成熟,完全貨真價實的“波霸”,絕不帶絲毫的偽裝。
  莊德武看得眼珠子一彈,不禁為之垂涎欲滴!
  其實他所經營的秘密艷窟里,年青漂亮的女人不下數十個,置身其中,仿佛在脂粉肉陣里。他身為大老板,等于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滾的,怎麼會對白莎麗特別的發生興趣呢?
  這就是人的好奇心作祟,司空見慣的就不足為奇,一旦耳目一新,便感覺完全不同。尤其白莎麗在他的心目中,是個頗具威脅性的危險人物,現在突然被他撕開上衣和乳罩,以至暴露出赤裸裸的雙峰。在他眼里看來,自然別具風味,更夠刺激了。
  白莎麗這時氣得破口大罵:
  “你這不要臉的下三濫,今天算你狠,總有一天撞在姑手里……”
  莊德武更是放浪形骸地狂笑說:
  “狠話你盡管說吧,你莊大爺向來是不信邪的,你們那一套也許能夠唬住程老頭,要想嚇唬我可談也甭談。惹火了老子也照樣把你的腦袋割下來,用木箱裝了送到香檳總部去。”
  白莎麗心知掙扎也是無濟于事的,反而是白費力氣,于是索性不再掙扎,雙目怒睜地說:
  “你這些話也嚇不了我!不過我得把事情弄個清楚,我無端地被你們弄到這里來,遭受這莫名其妙的凌辱,究竟是哪一點犯著了你們?”
  莊德武沉聲說:
  “我一向是先禮後兵的,話已說得非常清楚,要你說明香檳總部的一切。可是你卻故意裝蒜,跟我來個一問三不知,使我忍無可忍,才只好對你不客氣。不過,你要是認為這就叫凌辱,未免太少見多怪了。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等嘗到了你莊大爺的手段,那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厲害呢!”
  白莎麗斷然說:
  “你就是把我凌遲而死,我也不能胡說八道,告訴你什麼香檳總部的一切!”
  莊德武勃然大怒說:
  “好!算你有種,大概我要不拿出點手來給你看看,你還以為我是在跟你說著玩的!”
  說完,接著就向兩名大漢喝令:
  “把她帶到外面客廳里來!”
  于是,莊德武怒氣衝衝地開門出了房,兩名大漢立即挾持著白莎麗,連拖帶架地,把她強行拖到了外面的客廳。
  這大廈里全裝有隔音設備,白莎麗明知呼救也沒用,但她仍然情不自禁地大聲呼起救來:
  “救命呀!救命……”
  無奈兩個大漢孔武有力,使她掙扎得精疲力盡,也無法像剛才那樣出其不意地再掙脫一次。
  被架到了客廳里,只見莊德武一聲令下,四周沙發上偽裝的尋芳客,以及那些放浪形骸的阿拉伯裝束的女郎,一齊停止了肉麻當有趣的調情和動作。
  突然之間,這春色無邊的場面,變成了個靜止的畫面。
  泡在透明玻璃盆里的四名沫浴女郎,也停止了了表演。但仍然浸在水里,似乎沒有莊德武下令,她們誰也不敢擅自從浴盆中爬出來。
  這時莊德武又向一名大漢,輕聲交代了幾句什麼麼,然後才回過頭來,衝著挾持白莎麗的兩名大漢吩咐:
  “把她帶過來!”
  兩名大漢恭應了一聲,使把猶圖掙扎的白莎麗,硬拖了過去。
  莊德武一使眼色,幾名偽裝尋芳客的大漢便一擁而上。他們似已得到莊大爺的示意,不待吩咐,就不由分說地一齊上前動手,七手八腳地,強行去剝白莎麗身上穿的迷你裙、內褲和鞋襪……
  白莎麗大吃一驚,情急之下,不顧一切地大聲呼救,怒驚,同時雙腳亂蹬亂踢。
  可是這七、八名大漢一齊動手,她哪能抗拒得了,被他們把腰一抱,整個的身子懸空托了起來,再平放在地板上,手腳均被按住,根本就無法動彈。
  不消片刻,這女郎已被剝了個全身精光,赤裸裸的一絲不挂。
  白莎麗早已叫喊得聲嘶力竭,並且掙扎得精疲力盡,但她仍然在情急拼命地呼救和掙扎著。
  雖然她明知這是無濟于事的,但卻是由于一種不意識的本能,總不能毫無反抗地任憑他們宰割呀!
  而她所意識到的,是即將遭受到一個可怕的厄運。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勢必將被這七、八名大漢施以輪……
  念猶未了,一名大漢已提了個開了罐的油漆鐵桶來,手里尚拿著一把油漆刷子。
  白莎麗被按在地板上,驚亂之下根本沒看見,此刻她心急如焚,哪還顧及周圍的情形。
  莊德武等那大漢把油漆和刷子取來,只一聲令下:
  “動手吧!”那大漢立即蹲在白莎麗身旁,由七八個大漢協助,合力按住了這女郎,讓他用刷子把桶里的金色油漆,一刷一刷地刷在了她赤裸的胴體上。
  伍月香把那被擊昏的大漢,用車載回了市區,想不到那家伙竟不堪一擊,撞了那麼一下就昏過去,始終昏迷不醒。她急于找白莎麗,不能老把這家伙載在車上,帶著他到處亂跑。萬一撞上了“條子”,說 說
 樓主| 發表於 2006-8-6 23:23:13 | 顯示全部樓層
不定會惹出意外的麻煩,使她有理也說不清。
  但這家伙可能就是謀刺程宏,並且嚇阻香檳皇後競選進行的那班人,如果把他在半途丟下不顧,未免太可惜。于是她靈機一動,把車又駛向了水晶宮夜總會,決定把這個家伙交由程宏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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