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望天：《说文论武》Tiger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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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大英雄来整合，通常的情况就是，一整合成功就可以拥有10-20万精锐骑兵，那可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可是等到大英雄一闭眼，这个军事同盟很快就开始分化，失去强盛时候的锐利，可以说是兴也快、衰也快。以满族无坚不摧的八旗兵，到了削三藩的时候，战斗力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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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游牧民族在冷兵器时代，军事能力上的优势，主要在于他们的生产方式，和当时的战争方式比较接近，从而在生产和训练上，比较容易一体化。而农耕民族，其生产方式和战争方式差距太远，必须依靠专门训练的职业军人，来弥补不足。但是用职业军人，就是募兵制，要求国家对国防支出必须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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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热兵器出现后，战争模式发生了变化。导致游牧民族的生产和训练，类似于农耕民族一样，失去了内在联系，最后导致游牧民族在全世界范围内的衰落。中国虽然是火药的发明地，而且在北宋时期，火药武器已经在军队中运用，但是未能发展成对付北方强敌的武器，被辽、金、西夏和元不断地杀过来。
而这个过程后来在欧洲人的手上完成了，结果俄罗斯占据了游牧民族的大部分故地。而在东方，最后一支游牧民族冷兵器大军——准葛尔蒙古，也在康熙的火炮之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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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产方式和战争方式不能一体化，军费开支就是建立强大军队的一个必要条件。以美国为例，国防预算一直都是政府财政的大头，在高科技武器上的开发和应用，只是国防预算中的一个部分。熟悉美国的人都知道，美国民用科技中的许多突破性技术，比如互联网、卫星定位系统等等高端科技，都是来自于军队基金，甚至包括日常民用技术，比如说不含有机挥发物的油漆，都是五角大楼的资金研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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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军费开支，在1990年以前其实是不正常的。大力裁减军费，把军队赶出去经商，真是自毁长城的做法。好在这个政策在后来，尤其是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之后，算是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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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朝的军队建设，因为军费的不足，自然导致明朝军队，从朱元璋、朱棣时代把蒙古各部打得满地找牙的态势，变成被人家也先和俺答打得满地找牙。军费不足，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政府的税收太低，另外一个就是政府的领导人们，从皇帝到大臣们，都觉得低税收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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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朱元璋由于出身贫寒，小时候经常饿肚子，没有饭吃，自然对劳苦大众的艰辛有亲身体验。他在订立税收时，土地税就比较低。洪武26年（公元1393年），朱元璋宣布税收的总额是3278.9万担谷，固定不再改变。当然，政府财政除了来自于主要是自耕农的土地税外，还来自于人口税、徭役，各种主要民生产品，比如盐业、矿业和酿酒等等的专卖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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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的财政观点来看，明朝政府的税收，大概是10%的国民产出，因此是比较低的。中国各王朝历史上，主要是两大笔财政支出。一个是国防，就是要防守从东边的北京、到西边的天水这样一条长长的国防线，军费开支要求比较大。另一个就是治理洪水——主要是黄河、淮河的水患，以及干旱、洪水带来的经济损失和救灾行动，都需要大量赈灾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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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证政府的税收可以落到实处，一方面农民的负担不可以过重，一方面又可以保证政府能收到税，那么在人口普查和土地丈量上，就要下大功夫。可是在现代卫星测量技术出现之前，这两项工作，不论是中国的各个朝代，还是西方的罗马帝国，甚至在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都是需要在基层工作的官僚系统去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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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情需要动用从上到下的官僚们来参与的时候，其结果的准确性就比较可疑。前几年，即使一个守法的县委书记，为了应付上级的粮食生产任务，也免不了要隐藏几百亩田地，应急的时候才拿出来充数。这还是清廉官员的作为，要是田亩的真实数字，跟自己的私人利益有关，那么这些数字上的折扣，就大有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