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普下調美債揭秘

好孩子

用到「揭秘」兩字，都無非是吸引閣下眼球。不過這個「揭秘」，也帶來不少問號，請看：
「秘」是來自中國之聲的《新聞縱橫》報道。換言之，這是國家級「狗仔隊」，一般傳媒「狗仔隊」不一樣，可信度高。
有關這場引發爭議又影響重大的評級事件，還得從上周一（1日）開始講起。那個時候，白宮和國會的共和黨正在進行美債上限到期問題達成政治共識的最後一搏。當時美國國會的無黨派統計人員發布了一份長達11頁的報告，報告描述了剛剛達成的提高美國現有的14.29萬億美元債務上限，並在10年時間內削減2.1萬億至2.4萬億美元的赤字。
就在國會各辦公室忙着研究這份報告的時候，評級機構標普公司（Standard & Poor's）的一位負責人悄悄打來電話，詢問報告的細節。美國國內有人士認為恰恰是基於那次電話裏獲得的信息，標準普爾四天後史無前例的降了美國的級。
誰會是那個打電話的人？有人說標普主權評級團隊主權債務負責人比爾斯似乎就是那個人。留着濃密鬍子的比爾斯以他招牌式的外形和堅強的意志在美國政府裏小有名氣。早在今年4月，比爾斯和其他標普高管和蓋特納等人在白宮會面，催促美國拿出減赤計劃細節。當時討論持續了90分鐘，隨後，標普團隊飛回了紐約，表示將商討下一步決定。
8月5日當天，降級決策經歷了幾個小時的重大波折。先是早間，有消息透露下調評級近在眼前，股市隨之出現午盤暴跌。下午一點半左右，標普管理人士通知美國財政部，他們計劃下調美國債務評級，並向政府提交了他們的研究結果。但是財政部官員提到標普的計算中2萬億美元的誤差，這讓公布下調評級的聲明推遲了幾個小時。後來，標普管理人層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發布聲明。於是當晚8點後，標普就正式宣布下調美國債務評級。
且用標準普爾公司總裁夏爾馬最近的話說，他們對美國財政問題的看法非常透徹。「一旦做出評級決定，必須向前邁進，對於市場來說，讓它們知道我們的觀點非常重要。」同時標普甚至還警告說，今後不排除進一步下調的可能。
面對標普的「無情宣判」，美國財政部的第一反應是「委屈」很「受傷」，表示「標準普爾應該花更多的時間來跟蹤華盛頓削減債務的努力……他們走得太快，在沒有獲得準確信息的情況下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標普對美國財政部拋出「2萬億美元」的計算錯誤也毫不示弱地給予回應：表示即使算上這一因素，也不會影響目前對美國債務的評級結果。
標普聲明說，標普在評估美國信用度時採用的時間跨度不是10年而是3至5年。如果按照美國財政部給出的數據來計算，到2015年，美國政府的淨債務將達到14.5萬億美元，佔國內生產總值的79%；而此前的計算為14.7萬億美元，佔國內生產總值的81%，兩個數字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評級供參考 信足可致命
對這個秘聞，筆者有以下疑惑。
⑴ 為甚麼標普能「悄悄打電話」來得到尚未公布的消息？
按理透露「未經公布消息」之人士應被視為洩密者，要負刑責。但亦可能標普慣了這樣悄悄地得到密報者，故透露消息者亦只要按章工作而已！同理，標普靜悄悄攞料，又會否靜悄悄向一些「友好」放料？
《經濟通．財經人語》昨日謂，最近喺美國就有一單投資為人所津津樂道。有一位「重量級」投資者，以約8.5億美金押注咗美國會失去最高信貸評級，賠率係10倍。呢位「先知先覺」嘅投資者喺標普公布調低美國信貸評級之前，總共買咗超過8,000張國債期貨，估計獲利85億美金。
咁呢位投資者係邊個？缸湖傳聞四起，從投資嘅規模、手法，有人就話似係著名嘅金融大鱷索羅斯，因為呢個手法同佢當年狙擊英鎊時係非常相似。不過呢個都只不過係缸邊傳聞，相信最後都係無人可以證實得到，缸湖人當神話咁聽就算。
至於有沒有靜悄悄放料，你自己估好了。
⑵2萬億之爭原來是事前已爭，不是事後才爭。
⑶標普看的是3至5年，不是看10年，即是謂，你美國3至5年內債大，就降你，10年後債可控了便升你。假如標普真的能看3至5年的情景，則2008年的金融海嘯，應在2005年便拉警報，不會在雷曼兄弟倒閉前一個月還給他們AAA。同樣亦不會在安隆（Enron）倒閉前4天，才將之降至垃圾級。或許如《紐約時報》的評論謂，在標普及其他信用評級機構已經喪失其公信力，但對棒打共和、民主兩黨之爭，標普倒是出色。
⑷假如標普講的3至5年美債有難是正確的話，即是在2014至2016年，我們又要面對標普或再降美債評級，屆時又會不會再來個類似今時的震動？
標普今次降美債評級似乎是計政治多過計數。
標普表示，下調美國主權信用評級主要基於三方面原因，一是美國債務狀況堪憂，二是美國國會日前通過的提高債務上限法案效力不夠，三是標普對美國國會未來應對類似問題能力的信心受挫。
中國進出口銀行首席經濟學家王建業等專家認為，信用評級機構被視為國際貨幣金融體系中至關重要的樞紐之一，掌控着全球債券市場和資本市場的定價權。美國在「二戰」後長達幾十年的時間內一直保持着全球最大資本輸出國的地位，信用評級是美國評定投資風險、選擇投資項目的重要參考依據。
美國評級機構在國際評級業中處於壟斷地位。國際清算銀行的報告顯示，在全球所有參加信用評級的銀行和公司中，穆迪涵蓋了80%的銀行和78%的公司，標普涵蓋了37%的銀行和66%的公司，惠譽涵蓋了27%的銀行和8%的公司。這三家機構中，最「年輕」的惠譽歷史也已近百年。
當然，三大評級機構也曾受到質疑。著名經濟學家克魯格曼近日就撰文指出，美國政府不可靠，標普的評級也未必可靠，不能作為投資的依據。「信用評級機構常會犯錯，調低一些投資者對其仍有信心的國家信用評級。標普2002年調降日本信用評級，但9年後的今天，日本仍能夠以低成本自由舉債。」
信用評級公司不夠信用是因為不少評級機構為了爭奪市場、留住客戶，出具的結果大部分都是最高級別AAA級。這也導致了評級質量的事件。從2006年開始，三大評級巨頭又通過控股、參股等方式滲透進中國市場。目前合資的評級機構已經佔據中國債券評級市場大半江山。
相比老牌的評級機構，目前中國評級機構大公信用評級公司的國際影響力不夠，為打破三大評級機構的壟斷，歐洲有計劃在2011年底成立一家由25個合作方參與的評級機構；德國已在研究一項建立評級機構的計劃；俄羅斯一些經濟學家不久前也向政府建議，建立歐亞經濟共同體的評級機構。
當多了人爭生意時，評級是會更嚴謹還是更會將就個客？無論如何，今時言評級，就是個評級，參考無妨，信足可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