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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女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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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3:33 | 顯示全部樓層
我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方海,方海脸上满是敬佩之情,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服我什么啊?”

“她啊。”方海指了指客厅:“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太漂亮了,比我所有的女朋友加起来都还要漂亮。难怪你一直都不出手,高人,高人哪。”方海平时里老是说我太不懂情调,看到女孩子连话都不会说,活该一直孤家寡人,形影相吊。

看着方海一脸的崇拜,我怎么好意思打破他的幻想呢,就让他心中对生活充满向往吧。

“你现在才知道啊。”被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如果谁都像何雅这样花钱的话,天下的生意人估计睡着了都会笑醒。一般人买衣服都是拿一大堆去试半天,然后才千挑万选出中意的几件去结账。像我这种穷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试衣服都是一件一件的试。何雅则是先挑好超级大的一堆衣服抱到试衣间里,十分钟不到就拿着几件衣服出来,然后给我扔下一句:“把里面的衣服全抱出来,跟我去结账。”我都不明白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试完那么多衣服。

买化妆品。小姐递过来一瓶香水,何雅往空中喷了一下,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又不懂,只能很含糊地说:“还好啊。”

然后何雅就很干脆地告诉那个小姐:“把这一季的这个系列每样给我包一种。”

买鞋就更离谱,何雅沿着长长的摆满鞋的货架一路飞快地走过去,一只手一会儿在这双鞋上摸一下,一会儿在那双鞋上摸一下,走到头何雅一看我两手空空,立即就爆发了:“你干什么呢?”

“我没干什么啊?”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哎呀,怎么这么笨呢?凡是我手碰过的,你都给我包起来啊。真是笨!”何雅气得直摇头:“再来一遍。”

跟何雅逛了一个下午的街,我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也体会到什么叫钱多到把人砸死,反正我是快要被那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压死,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移动的手提袋小山,我相信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因为过往的行人无一例外地向我投来看到外星人的眼光。

“何,何雅,能不能歇会?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住正意气风发,甩着两条小胳膊走在前面的何雅。

何雅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扑哧笑出了声:“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有意思的,你等会儿。”何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两个彪形大汉如天降神兵出现在我眼前。

何雅给那两个大汉打了声招呼:“老地方。”

两个大汉满脸笑容的拿着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了。

“他们是谁?”我疑惑地问何雅。

“我是这家商场的VIP,他们有提供给我全程陪购和送货上门的服务。”何雅一边说一边憋着笑。

“这,这……。”我一屁股坐在街边的水泥台子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生气啦?”何雅笑嘻嘻地坐到我旁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我嘴边:“喝点水吧,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的。”

何雅跟我靠的很近,她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她整个人若有若无地贴着我,我隐约感到我的胳膊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我的喉头突然有点发紧,脸上也有点发烧,我赶紧接过水,大口地喝起来。

“王宇。”何雅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语气有些暧昧地问我:“你干嘛这么听话啊,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又喝了一口水,按捺住狂跳的心,故作平静地说:“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姐是我老板啊。”

“就因为这个。”何雅追问了一句。

我把身子稍稍往后侧了侧,掩饰住自己的窘态,大大咧咧地说:“那还能因为什么,为了饭碗,你就是叫我跳黄浦江我也只能认了。”

“是吗?”何雅的眼里掠过一丝失望。

我的心瞬间又狂跳起来,何雅眼里的失望明显到瞎子都可以看出来,难道她在暗示我什么?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下来,我想到何雅今天下午的疯狂购物,我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不过保守的估计也在十万块以上。这些钱现在当然是她姐姐付,可是如果她有了老公,那就应该是她的老公担负起这个责任。何雅是美丽的公主,只有王子才能配的上她。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癞蛤蟆再勇敢也只是一只癞蛤蟆,永远都不可能和天鹅一起飞翔。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4:24 | 顯示全部樓層
“走吧。”何雅站起身:“逛了一下午了,你请我吃顿饭吧。”
“我给你拎了一下午的包,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是我吝啬,能请何雅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关键是现在我兜里的钱太吝啬。

“不是你说的,一般都是男人付钱吗?”

“我是说相亲的时候,而且你不是说男女平等……吗?”何雅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杀气腾腾,我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你再废话!”

“可是我没多少钱了,我还得留下礼拜的饭钱和路费呢。”我可怜巴巴地说。

“又不要你请我去什么高档的地方,麦当劳肯德基你都请不起吗?”

我摇了摇头。何雅火了:“得了吧你,俱乐部都去的起,请顿麦当劳你请不起,不想请就算了。”说完,何雅甩手就走。

我赶快跟上去解释:“不是,那是我二姨的俱乐部。我去是不要钱的,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去那样的地方。我都失业一个多月了,真是没钱了。”

“是这样。”何雅停住脚,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给我买个烧饼好不好。就一个烧饼还不行吗?”

我一溜烟地跑去买了一个回来。

“怎么就买一个,你自己不吃吗?”

“那我再去买一个。”

我转身要走,何雅叫住我:“算了,咱们分着吃吧。”

于是一个下午就花了十多万购物的美女就那么站在街头和我分吃一个烧饼。

“真的很香呢。”何雅的眼睛弯成两弯新月:“吃别人买的就是不一样哦。”

把我送回家的时候,何雅还叫住我,专门给我道谢说:“谢谢你的烧饼,你能给我买东西,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了。”

要不是何雅一脸的认真,我绝对会以为她在挖苦我。也许有钱人的思维都比较奇怪吧,一个烧饼都值得开心。

新的一周开始,我正式被分配到一个项目中。上午十点我就要参加在Mythory的第一个项目会议。这个项目是与印度的一个公司合作,因此会有印度的工程师通过电话参与进来。

学了这么多年英语,除了在课堂上,我还从来没有用英语与别人交谈过,更不要说谈项目。印度人的英语发音又是出名的差劲,开会前,我特别担心因为听不懂导致项目做不下去,那我就真没脸在公司混下去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把耳朵里的耳屎全掏干净。

会议一开始,就是由印度人介绍项目需求,我竖起耳朵,用比考六级听力时还认真地态度倾听,生怕听漏一个单词。印度人的发音那叫一个恐怖,我要在课堂上敢这么说英语,一准被老师扇耳光,然后直接拖出去喂他们家那条大狼狗。

还好我发现大部分我都能听懂,看来英文的盗版碟看得多也有好处,我看了一眼其他人,一个个样子也都很专注。我心下稍宽,原来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会快完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何艺轻手轻脚走进来,在会议桌旁边坐了下来。副总裁一到场,大家的神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会议室的空气也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看来怕老板是中国员工的通病。

“项目马上就要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怎么样?觉得会有什么困难吗?”何艺扫视了一下会场。我们都摇了摇头,谁会好意思说有困难呢?

“很好。”何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建议什么的吗?”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5:10 | 顯示全部樓層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发言。做程序员的好像都是这样沉闷,跟电脑打交道太多,都不会说话了,看来我以后要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不然以后老了会变成那种脾气古怪的怪老头,小孩子见了我都会绕着走,我要是养宠物,连小狗小猫都会不喜欢我,只能养蛇,蜥蜴这些冷血动物度过晚年……。

我正在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何艺点了我的名,和颜悦色地问我:“王宇,你是这里面来的时间最短的了吧,怎么样?你现在对这项目了解多少,大概讲一下好吗?”

通常来说,级别越是高的人,讲话越显的客气。民间有句俗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通常来说我们会有这么一种感觉,好像职位越高的人也越好说话,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级别高的人说话客气只是身份的一种体现而已,人家犯不着跟你吹胡子瞪眼,你还远远不够资格。就好像美国的小布什在美国老百姓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和蔼,人家怎么逗他,画漫画来嘲笑他,反对他,他都不带生气的,可他伊拉克照打(只是举个例子,打伊拉克是否正确我不发表任何评论),驻军照派,你又能奈何他?

所以虽然何艺现在看上去很随和,我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知道如果我回答的不好,何艺也不会说我什么,说不定还会安慰我说:“刚来嘛,说错了很正常。”可是在她的心里我一定会被归类到平庸的员工那一级,第一印象一旦不好,我以后就要多花十倍的努力来纠正。

我花了大概十秒的时间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用很适中的语速开始讲述我对这个项目的理解。上个礼拜除了复习数学,剩余时间我都是在看这个项目的一些相关文档。印度那边已经做了一些前期的设计工作。以前我经常听前公司的一些人吹嘘印度人的程序架构设计做的有多么多么好,可是我现在看的这个设计却很一般,而且有几个地方我觉得明显是设计失误。

我把我觉的是设计失误的一些地方讲了一下,提出我认为合适的改进,然后又把刚才印度人讲的有几个我有疑问的地方也提了一下。讲完这些大概花了我五分钟的时间,何艺一脸微笑的听我讲完,然后点了点头说:“很不错,看来你对项目的理解很好。”然后何艺又转向其他人:“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我已经开了头,别的人再沉默也就不好意思了,大家也都各自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何艺对每个人的看法都报以微笑和几句夸奖。看来何艺是受美国文化影响,对员工都是以鼓励为主。
开完会回到位置上半个小时,Candy给我打了个电话:“Richard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Richard是个美国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子很高,一米九左右,浅褐色的短头发,高鼻梁,蓝眼睛,人长的很帅气。他现在是高级项目经理,在上海这边负责一个要与美国,印度两边打交道的项目。

听Richard的英语就要舒服多了,毕竟从学英语开始就是听的美国口音,平时看的也都是好莱坞的大片,加上刚听完印度方言,这会听Richard的一口标准美式发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Richard让我来竟然又是要我参加一个电话会议,会议那头又是一帮印度人,我集中精力听下来,人都觉得有点累了。

“他们的口音很重啊。”Richard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还能听懂吧。”

我点了点头:“大部分吧。”

“那你能把他们讲的内容复述一遍吗?”

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像是听力考试。我把会议的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复述的时候,Richard问了我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比较难听懂的部分的,还好我只是觉得听起来很累,听懂还是做的到。

“你的英语很好,非常好。”Richard用的是extremely excellent。美国人是喜欢夸人,长这么大,我得到的关于我英语最好的评价就是我老爸说的:“还不错,能听出来你讲的是英语。”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5:39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Richard递给我一堆资料。我这才知道Richard想让我到他的项目组来担任Team Leader,负责一个独立的模块,下面还会跟两,三个小弟。这个模块需要跟印度那边打交道,因此需要能跟印度那边有比较好的沟通。由于众所周知的口音问题,大部分中国人听印度人的话都有那么点困难,总是容易漏掉一些地方。听到这,我心里很虚荣了一把,原来我的听力还是比较好的。虽然不加工资,不过能有点小职务总是比较好的。

“我很有兴趣,不过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我的经理?还是需要通知别的人?”

“跟你经理说一下就可以了,Emma已经知道这件事,事实上,是她向我推荐的你,她说你英语很不错。”

看来老板都比较有城府,开会那会儿,何艺对谁都是那么一脸的微笑和夸奖,谁能想到她心里已经对每个人都做了评价,这好像有点……太阴险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何艺是对我的评价高,所以应该说她很有识人之才,简直就是伯乐再世。嗯,这还比较象话。

不过做了这个Team Leader没几天,我就有点后悔。《蜘蛛侠》里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是权力不大责任大,工资不多工作多。每天我要忙着跟印度那边的人沟通,然后要给我这个小组的人分配任务,自己也要负责开发任务。而且印度那边老是爱在他们下班的时候跟我联系,那会上海这边已经下班两个小时了,于是我每天都得九点左右才能到住的地方。Mythory别的工程师都是一下班就拜拜,办公室里就总是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

这样说不太准确,何艺也经常会在公司呆到很晚。反正每次我走的时候她都没走,礼拜四的时候我把手机忘在公司,十点半才想起跑过来拿,何艺居然还在。看来做老板也不容易,尤其是像何艺这样年纪轻轻的美女,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抛洒在了事业上,对于女人来说,青春可比金钱重要多了。我想到了何雅,估计她每天晚上都是醉生梦死吧,同是一胎所生,差别也太大了,不过何雅要老这么花何艺的钱,何艺得有意见吧。

礼拜五的晚上我又留在公司跟印度人开会,估计是周末的原因,那边的印度人这次发言特别简短,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去,何雅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何雅说话的口气还是像审讯犯人。

“在公司呢。”

“还没下班?以公司为家啦,有事业心的男人啊。”何雅有几分调侃地说。

“还不是你姐给我安排的任务。”说到这,我突然有点担心被何艺听了去,声音赶紧小了下去。“有什么办法,为了饭碗嘛。”

“干嘛,我姐招你了,不满啊,要不要我给你传达一下?”

我赶快表忠心:“没有,没有,我对你姐敬若天人,一颗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少贫,快点过俱乐部来陪我打羽毛球。”

“我又打不过你。”

“本来就是想虐你玩,用不着打过我。”

“……”

“哎,你公司现在还有别人吗?”何雅有点神秘地问我。

我掂起脚四处望了望:“好像没人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姐还在不在?她那边太远,我看不见。”

“那你等在公司,我开车过来接你吧,工作一天了,坐公车怪累的,要是我姐在,我也好给她打个招呼。”何雅其实有时候也很知道体贴人的,我心想。

不过何艺今天没有加班。“奇怪,这一个礼拜你姐都在加班的。”电梯里,我对何雅说:“你姐真的挺累的,你怎么这么好玩的?你老这么花你姐的钱你姐没意见吗?”

“她是我姐,能有什么意见,再说,我花的又不多。”一个下午花掉十万还不叫多,真是有钱人哪。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用你姐的钱吧,以后你姐结婚了怎么办呢?或者你结婚了呢,你总不能还找你姐要钱吧?”

“当然不能了。”何雅故意加重语调:“我可以出卖自己去换钱嘛,你第一次见我不就说过了吗?”

“我不都跟你说了那是为了哄我喝醉酒的朋友吗?你怎么还记着啊?”

“当然了,我一辈子都记着呢。”何雅瞪了我一眼:“这样我心情不好了才有借口揍你。”

这话我爱听,要这一辈子都能跟何雅在一起,被揍我也开心,松松筋骨有什么不好。真是个贱骨头!

我突然对何雅的职业产生了兴趣,她也不小了,应该不会只是一天到晚到处玩吧。

“你是做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在车上,我问何雅。

“这是很隐私的问题好不好?你要是我男朋友我就告诉你,你是吗?”

我当然希望是了,我在心里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隐私可言,不过何雅这么说我也只好不再问。

“干嘛不说话,生气啦?不会这么小气吧。”何雅一边看车一边侧过脸来看我。

“没有,我只是没话说了。”

“切,鄙视你。”何雅抛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专心开车,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6:21 | 顯示全部樓層
“你机灵一点行不行,打的也太差了,还男人呢,一点运动细胞没有。”羽毛球我是打的不怎么好,可是让人虐的水平怎么也够了。
“你不就是要赢我的吗?”

“不是赢你。”何雅纠正我:“是要虐你。可是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是幼儿园的阿姨,在陪小孩儿玩啊。”

这年头做人难哪,挨打挨骂都还得想办法让别人打骂的高兴点儿。

这会儿二姨出现在俱乐部里。二姨一般很少来俱乐部,生意都有下面的人照顾,二姨每天要做的就是去美容院,逛商场,无聊了就去国外走走,去阿尔卑斯山看看日出,马尔代夫晒晒太阳什么的。

“你过来玩啦。这位是……”二姨看着何雅问。

“这是我朋友何雅,这是我二姨。”我作着介绍。

“阿姨好。”何雅两个眼睛弯成月牙,特别有礼貌地冲二姨微微弯了弯腰。我发觉何雅好像对谁都特别友好,除了对我。

“你朋友啊。”二姨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何雅:“真是漂亮,你们过来陪你二姨坐坐。”

二姨把我们两个带到俱乐部的休闲厅里,一人叫了一杯饮料。

“你做什么的?”刚一落座,二姨就拉着何雅的手问。

“我是做设计的。”气死我了,我问就是隐私,二姨一句话就乖乖说出来了。

“做艺术的,怪不得这么有气质。”二姨一脸笑容地看着何雅。

接下来,二姨就像查户口的一样,把何雅家里的情况都问了一遍,我也顺带知道了何雅的爸爸是一个大学学院的院长,做珠宝鉴赏。爷爷也都还健在,现在都在美国,完美的家庭背景。

二姨还问了何雅的年龄,何雅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小声地说出来,我觉得有点奇怪,上次我都没问,何雅就把自己的年龄报了出来(当然是她姐的,不过反正都一样),怎么我二姨问的时候又这么不想回答了。

有可能上次是说漏嘴了,我心里有点怪二姨,明明知道女人很忌讳问年龄,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问,换个方式问何雅什么生肖也好一点。我很担心把何雅那野蛮的本性给激发出来可就不好办了。

还好何雅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特别温顺,比我二姨怀里那只红百黑三色的日本短尾猫还要乖,坐她旁边的我都有点不自在起来。

“你的家教一定很严吧。”二姨看来被何雅文静的气质给深深打动,很有感触地问。

“是啊,我爸一直都告诉我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温柔体贴。”

我正端着杯子喝水,差点一口呛到,含的半口水全流衣服上了。何雅手疾眼快地抽出一张餐巾纸,很仔细地给我擦干净胸前的水。

“你小心一点,怎么喝口水都会呛到。”二姨埋怨我说。

看着正给我清理的何雅,我简直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世界末日快到了吗?大老虎转眼间就变小猫咪了。不过我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明白世界末日还没到,老虎还是老虎。何雅一只手伸在桌下狠狠地掐了我大腿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威胁的寒光,我“啊”了半声,就赶紧咬着牙没敢再叫出来。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7:03 | 顯示全部樓層
“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忍着疼,脸上强挤出笑容。

走的时候,二姨让我送她出去。

“看不出来啊,小伙子有眼光。”二姨的语气中满是赞赏。看来二姨是误会了,我正要解释,二姨又接着说了下去:“难怪上次相亲你要那么干,也是,你公主都到手了,谁还看得上个丫鬟。二姨都不好意思了,给你找的那些加起来都还不如何雅漂亮。不过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害得我还给你到处张罗。”

说到这,二姨停了一下,我正要插嘴,二姨又有些惋惜地说:“就是岁数比你大了一岁,不过看在她这么漂亮的份上,多大几岁也行啊,人又这么温柔,这年头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孩可是难找,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都是被那什么《野蛮女友》害的,女孩子嘛,当然是温柔体贴好了。本来明天还要给你安排相亲,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我给她们说一声去。”

我突然不想澄清我和何雅的关系了,反正可以逃掉相亲,何乐不为。

“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临走的时候,二姨还在感慨,“漂亮的都让人不放心了,你可的对人家好点,这样的女孩,一不小心就被别人追走了。”

回到俱乐部,远远的我就看见一男的坐在何雅对面满脸谄笑的不知在说什么。何雅一脸厌恶地正起身要走。

那男的一把抓住何雅的手腕:“别走嘛,你看我这么有诚意就陪我多聊一会儿吧?”

原来是个追求者,不过我对这男的行为感到很厌恶,人家都拒绝你了还死皮赖脸的硬拽着人家,也太没风度了,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看见何雅脸上绽放出很甜美的笑容,她很有礼貌的对那男的说:“请你放开好吗?”

那男的更来劲了,嘻皮笑脸地诞着脸说:“你就坐下来聊……。”

何雅猛地一转身,我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何雅的动作,那男的手已经被何雅反扭到背后,男人就像只大虾米一样拱了起来。何雅的手往上一抬,那男的立即“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一张脸紧紧贴在桌面上,口水都留了出来。

“以后没有得到允许不要抓女孩子的手,知道吗?”

说完何雅手往前一送,那男的就从桌子上飞了出去,一连撞翻好几把椅子,跌了个狗吃屎。休闲厅里有不少的客人,听见响动一个个都惊奇地扭过头来看。

男人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你想死啊。”那男的恶狼一般冲何雅扑过去,我赶紧跑上去打算拦住这男人。虽然何雅打拳击很厉害,可那是在有拳套,有规则的情况下,遇上这样一个疯狗样的男人,女孩子是很容易吃亏的。

我才跑出两步,就看见何雅右腿一抬,迅捷无比地踢出一记高脚,正中那男人的下巴,那男的吭也没吭一声就被何雅给秒杀了。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7:28 | 顯示全部樓層
我的下巴当时就脱臼了,还好上次在女厕所里我没有还手,不然下场就跟这男的一样了。二姨说的对,何雅的确不是野蛮女友,她根本就是危险女友。
何雅收拾完这个男的,跟没事儿一样拍了拍手,转过身来一脸笑容地问我:“你二姨说我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二姨在说你?”

何雅一点也不谦虚:“我多冰雪聪明,这能猜不到吗?”

“还能说什么,夸你漂亮有气质了。”

“真的。”何雅睁大眼睛,一脸的兴奋:“一句不好的都没有吗?”

“也有一句,不过没关系了,她嫌你岁数大了点。”

“我不就比你大一岁吗?你二姨很不满意吗?有多不满意?”何雅一脸的紧张,好像在接受末日审判一样。

我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二姨满不满意有关系吗?她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才这么说的,这么紧张干什么?”

何雅白了我一眼。“被人说岁数大,是个女人都会紧张的。”

“去打羽毛球吧。”何雅拿起球拍,站起身。

“又要打,咱们换个别的玩吧。”打不过还要受气,我当然不会再想玩。

“那拳击好不好?”一说到拳击,何雅两眼就直放光。

“羽毛球。”我的态度无比坚定起来,抓起球拍就往球场走。

要是我知道我们马上会在球场上碰到谁的话,我宁可在拳击台上被何雅把脸给打成彩屏的也不要来打这该死的羽毛球。

我们刚走到球场,就从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一个男的拦住我俩,微笑着对何雅说:“你好,我叫徐涣恩,听说你羽毛球很厉害,可以跟你打一局吗?”

我看了一眼徐涣恩,从脚底涌起一股凉意,如果说何雅是我在实际生活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徐焕恩就是我在实际生活中看到的最帅的男生。他和何雅就好像是老天爷选用同样的材料,用左右手同时造出来的一样。徐焕恩的五官就如同是最好的雕刻家在一块质地最好的大理石上雕刻出来一样,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我一直都觉得我在程序员里面还是算比较帅的,基本上来说比我帅的程序写的都没我好,程序写的比我好的都没我帅,可是跟徐焕恩一比,我就像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

徐涣恩的身材也非常的健美,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宽宽的肩膀,这会儿他穿着一件阿迪达斯的紧身圆领T-thirt,胳膊把袖子撑的很满,胸前鼓起两块乒乓球板一样的东西。我突然觉得有些自卑,把肩膀缩了起来。

何雅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换上满脸的笑容:“好啊,没问题。你就打这边好了。”

何雅跑到我站的一边,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太帅了,太帅了!。”口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活脱脱一个花痴。何雅边说还边推我:“赶紧,赶紧到场边去,别碍事儿。”

都说男人见色忘友,看来女人也好不到哪去。我很无奈地站到场边,心里对老天爷充满了愤恨。为什么老天爷都这么嫌贫爱富,当初造人的时候,像徐涣恩这种穿阿迪达斯的就精雕细琢,每个零件儿都务求完美才把他送到人间,我这样穿班尼路,真维斯这种大路货的人就直接往脑袋上捅几个窟窿眼就往人间一扔了事,真是不公平。

徐涣恩打羽毛球的水平确实要比我高多了,不过公平地说,我觉得他比起何雅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我心里期待着何雅像对我和张耀那样,恨恨地教训一下徐涣恩,折磨他的身体,羞辱他的精神,践踏他的灵魂……,长的帅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

可是长的帅真的不太一样,何雅跟徐涣恩打羽毛球的时候处处手下留情,该扣的球不扣,该吊的球也不吊,根本就是把球往徐涣恩的球拍上送。而且徐涣恩每赢一球,何雅都满心欢喜地来上一句:“你好厉害哦。”“你简直就是专业水平了。”“以后教我好不好嘛。”声音嗲的我胃里一个劲的冒酸水。

打了一会儿,何雅让我给她送擦汗的毛巾。

递毛巾的时候,我悄悄对何雅说:“你不觉的你声音太恶心了吗,你都二十六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何雅横了我一眼,使劲踢了我小腿一脚。

“哎呀。”我大叫一声,蹲下去捂住我的腿。何雅看也不看一眼,回去继续陪徐涣恩打球。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何雅在徐涣恩面前的扭捏作态了,真是的,只有男人看见美女腿软的,哪有美女看见帅哥一个劲儿往上蹭的,现在的女人也太不矜持了。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8:43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拔腿就走,打算到乒乓球室里找几个人开开杀戒,消消心头这股鸟气。还没走出两步,何雅叫住我:“你别走,我口渴了,去给我买瓶水。”

我回过头,没好气地问:“要什么牌子的?”

何雅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的态度,转向徐涣恩问:“你也口渴了吧,要喝点什么,正好让他一块儿带。”

徐涣恩冲我微笑了一下:“矿泉水就可以了,谢谢。”

我忍无可忍:你们两个在这打情骂俏,让我像个跑腿的跟班小厮去买水,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爷们,给我雄起,我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我不舒服,你们自己去买吧。”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何雅对着干,心里还是有点发虚,没敢看何雅的眼睛。

“那我去好了。”徐涣恩放下球拍,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你去那边歇会儿吧,你要什么?”

徐涣恩一脸真诚,相比起来,我的行为就像个心胸狭隘的小人。真倒霉,人长得没他帅也就算了,怎么在品行上也输了一筹。

何雅也看出来了,徐涣恩去买水的时候,很不屑地说我:“你看看人家,长的这么帅不说,人也大气,再看你,叫你买点水都不愿意,小气的要命,难怪人家说相由心生,看来说的没错。”
我不敢说何雅,只能毫不留情地诋毁徐涣恩:“只不过买瓶水而已,能说明什么,长的帅就一定品行好,汪精卫帅吧,大汉奸一个,还有纳粹的那些杀人狂,一个个不也长的很帅。搞不好他就是一个到处骗女人的小白脸也说不定。”
“你这么诋毁人家只能证明一个道理:好人看谁都像好人,坏人看谁都是坏人,所谓醉眼看花花也醉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这会儿徐涣恩买水回来了。我们三个坐一起闲聊的时候,何雅问徐涣恩:“你是做什么的?”

徐涣恩笑了笑,很随意地说:“我是做外贸的,现在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也就瞎混混了。”

“哇,你太厉害了。”何雅很夸张地叫起来,把坐旁边的我给吓了一大跳。

换别的人这样吃惊我还理解,可是何雅自己的姐姐不也是很年轻就做副总裁了吗,还表现的这么大惊小怪,做作的痕迹也太明显了。

“你太夸张了吧,你姐不也……。”我话还没说完,何雅就斜了我一眼,同时在我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

“这么年轻就自己开公司,你可真是厉害。”何雅看了我一眼,故意问我:“你好像是刚找到工作不久,对吧。”

这也太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何雅一定是存心的,我不就是刚才说了一句徐涣恩搞不好是小白脸吗,用的着这么报复吗?太狠毒了。我真想拂袖而去,可是我知道我这样做只会显的我很没风度。我把已经涌到喉咙的鲜血强咽了下去,尽力在脸上憋出一个我觉得还有点风度的微笑:“是,没错。实在是太惭愧了。”

“这有什么惭愧的,我只不过运气好点而已。”看着徐涣恩一脸谦和的微笑,我真想冲上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再飞起一脚把他踢成猪头。为什么要打他?我小人不行吗。不过我看了一眼徐涣恩那满身的肌肉,意识到就是打自己也是打不过的,唉,没天良啊,老天爷你不得好死。

何雅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又问:“你这么厉害,学历一定很高吧,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还可以了,我是学商业管理的,前年刚拿到哈佛的MBA。”

“天哪。”何雅更加夸张地叫起来,一脸的陶醉:“这怎么可能呢,你太厉害了。你说是吧。”何雅边说边碰了碰我胳膊。

我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如果我是超人的话,我眼睛里喷出来的火已经把徐涣恩给烤熟两遍了。

“是,是厉害。”我机械地点着头,每点一下头,我都觉得像是有一把巨锤砸在我的心上。

又聊了一会儿,徐涣恩看了看表,提议说:“现在刚过九点半,咱们去泡吧怎么样?”

“好啊,好啊。”何雅很热烈的反响,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被美色蒙蔽了双眼的女人,人家现在就是让她去跳河估计也会说好的。

“我就不去了,我不太舒服,想回去歇会儿。”实际上我是觉得泡吧太贵,随随便便就要几百块,对我来说这实在是太奢侈,长这么大我也从来没进过酒吧。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49:34 | 顯示全部樓層
不去算了,我们俩去。”何雅有些不快。

“那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结下账。”

徐涣恩走开后,何雅问我:“你今晚上怎么不太对劲啊,去吧,去泡吧吧。”

“不去。”我拒绝的很坚决。

“怎么了。”何雅凑近来仔细地看着我:“生气了,是不是看到人家太优秀嫉妒了,所以就不想去酒吧了。”

“当然不是了,酒吧太贵了,我去不起而已,嫉妒他干什么?”我故意说得很不屑。在何雅面前我也没必要掩饰我没钱,反正她也知道。

“这样啊,到也是,嫉妒只有在两个人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才会发生,你和人家差这么多,哪有资格嫉妒,那好,我先走了。”

“……!!!”

看着何雅兴高采烈的上了徐涣恩那辆奥迪A6绝尘而去,我垂头丧气地走出俱乐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摆着几个路边摊,一股烤羊肉的香味飘了过来。食物是消除心情不快的一个好东西,今天被郁闷一晚上了,正好买点东西填填肚子,也好安慰安慰自己。

卖烤羊肉的是个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身上穿着一件跑断腿也不可能在上海买到的衣服,头发因为长期没有保养而显得有些枯黄,脸上有几处沾了些黑炭,看上去有点像唱大戏的。不过仔细一看,长的好像还是很清秀。我觉得我的人品好像是有点龌龊,怎么见到个女的就要盯半天。

我盯着那女孩看的时候,那女孩也在偷偷地打量着我。

“王宇,你是王宇吗?”那女孩突然有点兴奋地喊出我的名字。

我吃了一惊,快速在我的脑子里进行搜索,可是好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女孩是谁。

那女孩也看出我有些疑惑,提醒我说:“我是杨晓兰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上小学的时候我俩还是同桌呢,记起来了吗?”

记忆之门瞬间开启,那个总是扎着两根羊角辫,走路一跳一跳的杨晓兰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从我记事起,杨晓兰一家就住我家对门,他爸那会儿跟我爸在一个工厂上班,两家人的关系很要好。

小学时候的杨晓兰人长的可爱,学习也很优秀,一直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我则是那种典型的害群之马,上课弹女同学的辫子,和同学打架,经常迟到,作业也全都是抄别人的。我老爸经常拎着我的耳朵让我向杨晓兰看齐。

我和杨晓兰这样完全两个极端的人却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刚上小学的时候我跟杨晓兰都是手牵手的去上学,不过后来被同学嘲笑了才没有再在人前牵过手。到五年级因为她爸工作调动的原因,她们一家都搬走了,走的那天,我和杨晓兰都哭了一场。那也是我作为男人唯一一次为感情流泪。
 樓主| 發表於 2006-9-19 20:50:26 | 顯示全部樓層
杨晓兰走后,我没精打采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我一次也没有迟到过,作业都是按时交,再也不弹女同学的辫子,我老看我那个样子都急坏了,还以为我受了打击不正常起来,差点带我去医院。还好小孩子总是忘性很快,一个月后,我就完全恢复,重新生机勃勃地弹女同学的辫子,抄别人的作业,我老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烟雾缭绕中杨晓兰那张沾着碳灰的脸以及身前那用废铁皮焊的烤炉,我突然觉的有些难过,我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的残酷,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就这样湮没在了无情的岁月中。我让杨晓兰托旁边的人替她照看一下她的东西,然后请她去了一家附近的餐厅。

坐到餐厅里,我明显的感觉到杨晓兰的拘谨。看到菜单的时候,杨晓兰的表情更是不自然起来,好半天才点了一个青椒土豆丝,然后就把菜单递给我:“你点吧。”

我随便点了几个,服务员下去以后,杨晓兰有些小声地对我说:“谢谢你,太破费了。”

“老同学还这么客气。”我给杨晓兰倒满茶水,问她:“叔叔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杨晓兰的爸爸差不多是跟我老爸同一年下的岗,身体一直不太好,看病花了不少钱,家里也因此欠了许多债。杨晓兰的成绩一直还不错,高考考了630分,上了一家全国知名的重点大学,可是学费实在筹不出来,亲戚们也都穷,再加上已经借给她不少的医药费,没有人愿意再借钱出来。

想到还有国家贷款,杨晓兰买了车票,一个人去了学校,到校后才知道学费可以贷款,但是一年1300的住宿费必须马上交清,而且学费能不能贷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杨晓兰在学校里转了半天,每幢楼都进去看了看,然后扭头出了校门,把入学通知书撕碎扔进垃圾箱,在外面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再也没想过上大学这件事。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杨晓兰的语气很平淡,我的眼圈却有些发红。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那帮制定政策的人脑袋都被门夹过,前几天我还在一个节目里看一个专家侃侃而谈说什么学费并不高,毕了业的人只要每个月比没上个大学的多拿一百二十八块就是划算的;还有以前教育部那个白痴部长说什么教育从来没有产业化,他的(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请大家见谅),我发觉跟这种人根本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下次谁要是遇到这些垃圾再出来排放废气污染环境,直接拿烂番茄,臭鸡蛋扔他们就对了,人民会感谢你们的。

杨晓兰看出我有些难过,笑笑说:“我现在情况好多了,烤羊肉串还是能赚钱的,尤其是现在,生意好的时候我一晚上能挣一百多呢。这几年我把家里欠的债还的差不多了,我还报了会计自考,已经拿到本科学历了。”

我对杨晓兰肃然起敬,这才叫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呢。

“对了,你已经有了本科文凭,干嘛不去找个专业点的工作呢。”

“我也想啊,正在找,不过上海人才太多了,很多单位看我是自考的文凭,根本就不收我的简历,还有的嫌我没有工作经验,其实你说我每天买羊肉串不也要收钱管帐吗,怎么能说没工作经验。”杨晓兰很轻松地开着玩笑,坚强的人往往也都很乐观,我知道现在这点困难对于她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帮帮她的忙。

“要不你把简历寄我一份,我也帮你留意留意好了。”

“好啊,谢谢你。”

吃完饭,我给杨晓兰留了我的邮箱地址。本来我还说要送她回去,可是杨晓兰说现在生意好做,她一般要到两点多才收摊,我也就只好先回去了。

回去没多久,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二姨传话够快的,老这就知道了何雅的事。

“你二姨一个劲的说她漂亮,你赶快寄张照片过来。”老在那边急得火烧火撩的。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何雅这会儿估计正跟徐涣恩玩的热火朝天,我却还要在这假装她是我女朋友。

“我哪有照片,这才刚开始呢,都还不是很熟,二姨根本就是瞎猜的。”

“这样啊。”老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鼓励我说:“那你要加油,赶快加油啊。”

老在电话那头很兴奋地向我传授了一通她自以为的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段,七七八八直讲了一个多小时,我恩恩啊啊地听着,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给二姨讲清楚,不就是相亲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好,让老在这白欢喜,她心目中的美丽儿媳妇却跟别的男人在酒吧里眉目传情,过着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我觉得我真是天下最不孝的儿子,再这样下去肯定会遭雷劈车碾的。

挂上电话好久我都觉得心里还很难受,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快到半夜的时候,我认真想了一下,我难受是因为觉得老白高兴吗?我跟老的感情的确很好,不过我还真没孝顺到这种地步。从小到大,我骗我老不下千百回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觉得问心有愧,而且老属于承受能力超强的乐观派,当年老爸下岗,我学费交不上都没见她皱一下眉头,照样吃嘛嘛香,牙好胃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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